正在收拾餐桌的女佣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赶过来扶住她,担心地询问:“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身体怎么这么烫……”
“烫?”舒夏摸了摸额头,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有点儿冷,“可能是爬山后被风吹了,有点儿着凉,又……或许是最近春季流感严重,感染了吧。”
“啊,那先生他会不会也因此感染……”
舒夏一愣,记起来顾星涎的免疫状况很一般。
于是,无暇顾及自己的难受,她连声叮嘱面前的女佣:“记住,绝对不能让先生也染上流感。从今晚开始我会和先生分房睡,白天也尽量不进他的房间。你和阿梅要记得每天帮他开窗通风,定时消毒,并给他换干净的睡衣。”
“好,夫人,我一定按照您的嘱咐办,请您先上楼休息,我去给您叫苏医生。”
说完,女佣大步跑开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而舒夏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挪上三楼,准备去客房缓一缓。
可刚走到主卧门边,一路强忍眩晕的身体,似乎已经撑到了极限。
身体一软,她无力地摔向冰冷的地面。
“咚”的,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之,主卧的门打开。
一双白皙骨瘦的脚出现在舒夏已经不太清晰的意识里,她努力伸手去扯那人的裤角,可是够不到。
在手无力垂落的时候,却又被对方及时捞住。
那只捏着她手臂的手,十分温热有力。可惜她无法睁开眼皮去看他是谁。
深夜。
安谧的主卧里点了一盏孤灯。
微光下,顾星涎靠在一侧边柜上,深邃目光带着审视地看着正在为舒夏打针的苏唯。
“喂之前,你亲口说,这种药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只会让她以为自己染上流感,从而避免与我接触。”
苏唯也很疑惑:“按理来说,这种抗流感的药。一般正常人吃了虽然会有头晕恶心像是感冒的副症状,但绝不会发烧。以前我给老夫人吃过,她就好好的。”
“那她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面色苍白、冷到发颤的女人,顾星涎的眼底滑过一丝不明显的后悔。
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将来可能与他妈妈站一条线上对抗他的妻子,但也不想真的去伤害她。
苏唯无力坦白:“其实夫人的体质一直不是特别好,从住进顾家开始,就由我一直用药膳调养着。她的体质敏感,很多东西都碰不得。这一次发烧,或许是因为对这药的某一成分过敏,所以才……”
顾星涎沉默了一会儿。
“把药停了,以后不许再给她用。研究好她到底对什么过敏,别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听此,苏唯松下一口气,满口答应:“好。”
看着时间也不早了,顾星涎打算抓紧机会去办事:“我在书房处理一下公司的事,你……”
本来他想说的是让他留下来照看舒夏,可一想到躺在那的终究是他的妻子,男女有别。
便补上后半句:“你回去吧。”
苏唯点头应答,收拾起东西。
而刚要进书房的人又想到什么,扭头再确认了一遍:“你确定她中途不会醒过来?”
苏唯点头确认:“我在这瓶点滴里加了一剂安神药,她应该会好好睡上一觉。”
“嗯。”
随着这一声回应,书房门也随即关上。
走到门边的苏唯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床上的女生,有点儿不知道她留在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
许是苏医生有来为她诊断过,迷迷糊糊的舒夏总能感到身旁有人来来回回。
而浑身难受的感觉,也随着沉重的睡眠而减淡许多。
浑浑噩噩的,她做了个梦。
梦到了三个月前的事。
那时,是她人生最为低谷的时候。急需用钱又求钱心切,导致一不留神就被前经纪人出卖,灌了迷药,送进了一个导演的房间。
为了不被奸人得逞,她不惜用破碎的玻璃尖划破自己的腿,让自己因为疼而集中了精力,殊死逃了出来。
后来艰难驾车间,又意外撞上了对面顾星涎的迈巴赫,导致顾星涎的车躲闪不及转向,撞上了正常行驶的大货车。
最后的画面里,一脸痛苦的顾星涎满身带血地躺在她的怀里。
周围的血越聚越多,汇成一片血海,几乎将她吞没。
“刷”的,舒夏从梦中惊坐而起。身上湿漉漉的,全是吓出的冷汗。
她应激性地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还在顾宅里,还在顾星涎的身边,一切都没有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