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分析有理(1 / 2)

明贼 五味酒 1728 字 23小时前

程铭九杀到正酣处,却惊闻通讯兵传讯,大将军让他撤退,这如何能接受得了,便像是眼前摆着满桌子的酒肉,吃了一半连酒都没喝,便硬让人离开一般。

“你可听清楚了?没听错么?”

程铭九激动之下,揪着那通讯兵的衣领,也是那通讯兵生的矮小,竟被他一把提了起来。通讯兵被勒得喘不过气,却又不敢反抗,只好艰难的回道:

“将军,小人听,听的,没,没错,大将军,的确,的确下令撤兵。”

程铭九也是一时热血上脑才将那通讯兵提了起来,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马上又将他放了下来。他对大将军训练这些通讯兵也略有了解,如果传错了军令处罚是极为严重的,处罚的情况林林总总,但刑罚却只有一条,那就是斩首。不论犯了多么大的错误,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等待他们的只有人头落地。

但是,这份军职虽然风险极高,但却胜在待遇优厚,每人每月饷银便有十两之巨,而且死后不论战死或处决,身后家人亦会得到一笔优厚的抚恤金,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尽管有种种苛刻军规,应征这通讯兵的仍旧不乏其人。

虽然程铭九曾质疑过军罚过甚,但李信却只用一句便将他顶了回去,战场上前后通讯实为军中头等大事,出了一点偏差都有可能导致整场战斗甚至整个战役功亏一篑,因此也不得不严苛。

直到此时,程铭九才明白了为何偏偏对通讯兵行此苛刻酷刑的良苦用心。眼看着天快亮了,这清军虽然乱作一片,杀了一片又涌出了一片,不知合适才能杀完,但也终究是一雪前耻,狠狠出了口别再胸口的恶气。

“全军听令,即刻撤回城中,不得有片刻耽搁,违者立斩不赦!”

三卫军向来以令行禁止著称,军令一出,即便有再多的不理解,各步战营亦只能乖乖服从军令。只是那五辆炮车撤退起来颇为有几分滑稽。由于体型庞大,想要前后掉头却是极为费事,所以只能反向前进,以车尾当车头随着三卫军步战营换换退出了清军大营。

当三卫军全部撤走之后,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只是弥漫在清军大营空气中的硝烟久久不散。礼亲王代善耸了耸鼻子,试图将鼻腔间充斥的硝烟硫磺味道赶出去,却是又有一大股子的硝烟硫磺味道钻了进来,激的他几乎作呕,只是碍于堂堂亲王的脸面强忍了下来。

“主子,大致清点了一下,死伤甚众,有数千人之巨!”

代善头顶青筋暴起,却仍旧没有发作出来,说话亦是语气颇为沉稳:“数千人是几千人?是一千人,还是两千人?或者是五千人,八千人?”语气虽然平稳,但却越说杀意越浓,跪在他面前的军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回主子,奴才,奴才这就去详查!”

最终清点出来的数据让代善心惊肉跳,心疼不已,居然足足有五千人之巨。若是死伤之人都是些汉八旗、满八旗便也没甚大事,可今夜死伤的可都是他正红旗的部众,焉能不心疼的滴血?

代善沉着脸,看向地下跪了一溜的军将,他要弄清楚锦州城中的明军究竟是如何将他正红旗的精锐打成眼前这个鸟样的。

“说话啊,怎么都变成哑巴了?当初请战的时候不是一个个都挺活跃的么?现在怎么了?被人家明军打怕了么?”

代善这话说的极重,满清八旗自太祖以来几乎每逢大战必胜,面对明军也是越战越勇,时间久了诚然会有一些轻视之意,可绝美到了那种妄自尊大的地步,似今夜这等惨败是无论如何都是在事前想不到的。

但是得到的答复却让代善大光其火,亏得自己旗下都是不可多得巴图鲁,居然能说出什么明军有怪兽做法的浑话来,以为如此便能推卸战败的责任么?到了这个地步,代善已经起了杀心,决心杀几个人来震慑松懈的部下们。只是他还是不甘心,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些正红旗的勇士们是如何败给那些明军的。

“博尔托你来说,究竟是怎么败的?”

博尔托是代善的妻弟,算是他嫡系中的嫡系当然不会对他说谎。

“回礼亲王,明军的确出动了几个巨大的怪兽,口中可喷吐大炮散弹,咱们这大营的寨墙便是被此物撞倒的,否则如此结实的寨墙又岂是人力可以推倒的?不信现在寨墙处还有数道压过的车辙。”

礼亲王代善眉头一跳,便让博尔托带他去看。到了寨墙处果然发现了不同寻常的景况,原木夹成的寨墙倒成一片不说,有些地方还被某种重物压得粉碎折断,再看四周的土地上,更是有着清晰明显的车辙。

眼见如此情景,代善便已经相信了一半,可他终究是无法想象,到底是何等恐怖的东西能在顷刻间将如此结实的寨墙撞翻,又重创了正红旗的精锐?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隐藏的却是某种无法言说的不安。因为李信只要能以此法击破此处寨墙,在理论上他便可以击破任意一处寨墙,偷袭任何一段团团围住锦州城中的大军连营。而一旦如此,大军必然会被这种无耻的偷袭搞的精疲力竭,神经紧张,由此也成攻城一方转换成了时刻提防的一方,那他还有何优势可言呢?

而且更让,代善心痛不已的是,正红旗下最得力的年轻一代贝子,居然也被明军斩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