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咖啡好了!”覃莹懒得理她,当即下了决断,转头吩咐陈妈上一杯咖啡,自己只要了一杯温水。
把苏菲气得,又瞪了覃莹几眼。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和咖啡?不过你也没有其他选择,我们家除了咖啡,就是凉白开,当然还有牛奶,你要喝牛奶么?”覃莹面无表情的陈述,一点都不是开玩笑或者逗弄她的样子,正儿八经地就又把苏菲噎住了。
噎了噎的苏菲瞳孔放大,嘴唇微张,那模样明显是在说:靠!只有咖啡你还问我喝什么?
不过苏菲很快想到扳回一成的方法,她把陈姐刚端上来的咖啡拿到嘴边优雅地啜了一口,然后深深皱起眉头:“不是吧,还是速溶的,我说呢,当个老师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还有这么大的房子要供,”说到这儿的时候苏菲已经放下杯子,有些懒散地倒在沙发上,又用挑剔的眼光环视了一圈整所房子的装修,最后下了结论,“所以,覃莹,你该不是连孩子的奶粉钱都在发愁吧。啧啧,不对,应该是已经焦头烂额,太惨了!说真的,要是覃莹你现在抱着我大腿求求我要来当我的经纪人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的。” 她两只手臂放松地搭在沙发上,不无得意地说。
她一说完,就发现覃莹冰山似的一张冷脸上,琥珀色的瞳孔里有一道亮光闪过:“对!我是已经穷的没办法了!”覃莹不无坦诚的说,承认地非常快。
苏菲正下意识的觉着自己可能又误入覃美人的某个圈套的时候,覃莹已经朝她露齿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所以,这不是请苏菲你来帮忙么?”
苏菲警觉的眯了眯眼,下一秒,覃莹已经推了一个小型的保险箱过去给她:“我现在急需一笔现金,大概是在两百万左右,所以当我再欠你一个人情,你门路多一点,帮我把这些东西卖掉吧。” 这一句,覃莹俨然已还上十分正经的口气,带着一丝真诚的请求。
苏菲打开保险箱的时候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说真的苏菲觉得是个女人打开这个箱子的时候都得倒吸一口冷气,然后,为了表示自己的震惊,苏菲立刻将保险箱阖上,防贼似的左右看了一眼,那模样,那演技,真是要多浮夸有多浮夸。真不知道她怎么混上影后的,为什么都从来没有导演找她演过喜剧呢,这么喜感的人。
覃莹有点无语的看着她,突然有点后悔找这个女人帮忙了!
苏菲看到覃莹那副模样也不好在作了,只是拍了拍面前的保险箱感叹道:“要不别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啧啧,这么多首饰,什么宝石钻戒的都有,我的眼睛都快给晃花了,原来林大公子对女人大方也不尽是传言嘛。”
见苏菲一语道破这些首饰的来历,覃莹也不反对,显然是默认,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只是她提到‘林申’两个字的时候,覃莹面无表情的脸依旧有了一丝裂缝,不过几乎只是一瞬,很快愈合,对面的苏菲并没有抓住。
“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要那么大一笔现金?”苏菲最关心的,当然还是覃莹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
“我想把公寓买下来,你知道的,我跟顾玉笙连结婚证都没有,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说到这儿的时候覃莹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任何人拿这间房子说事。”
苏菲从覃莹公寓里出来后,立即打了一通电话给宋清远,覃莹说她门道多,苏菲想,她有什么门道,她的门道就是宋清远。
宋清远打开那个保险箱的时候表情没有苏菲那样夸张,但是也足够震惊,震惊的是覃莹居然真的毫不犹豫的把林申以前送的东西彻底清理出来变卖了,那么果断的,坦然的,没有丝毫犹疑,就像当年她清理和林申长达十年的感情那样,一转身,就是两年,如果不是在‘夜’碰到,也许她跟顾玉笙已经结婚生子,压根儿就没他们一拨人什么事儿了!
真狠!宋清远摸着下巴想,女人狠起来简直比男人更狠,瞧瞧,多么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怎么处理?”苏菲没骨头似的整个人趴在他肩上,魅惑的眼睛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面前的保险箱。
宋清远双手叉腰,还在想着‘女人狠’这事儿,见着苏菲这个只只会成天勾引他的小妖精就更没好气:“什么怎么处理?你敢卖么,这里面的东西但凡一件你拿出卖了,告诉你,你就真红了,收藏家们都得找上你!”
“什么呀,不就是些普通的钻戒宝石之类的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用你的猪脑袋好好想想林家是怎么起家的?普通的宝石,林申出手的能是普通的吗?”
“海盗?你是说这些可能有上百年的历史,宝物?”苏菲这次是真的张大了嘴再也阖不上了。
抚着下巴的宋律师得意地看着面前女人被忽悠的小样儿,一边心头念叨着“真是猪,这你都信?”一边烦恼地想着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总不会真的卖了,要是让林公子那丫知道了,不得砍死他。
宋律师这头正烦恼着,那头送走苏菲的覃莹接到了孙贝贝的电话。
如果覃莹知道那头是孙贝贝,那么覃莹肯定不会接这个电话,可是覃莹的手机里并没有储存孙贝贝的号码,因此屏幕显示的只是一串陌生的号码,覃莹以为是哪个学生打来的,顺手接起来。
听到孙贝贝的声音,覃莹几乎立刻就想挂掉电话的,可是孙贝贝只一句话,就让覃莹停止了挂电话的动作。
“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和顾玉笙在一起吗?”那头,孙贝贝的声音听起来异常诱惑而镇定。
第41章 真相
一个月后。
a市。
市中心一家高档的私人咖啡厅。
那是冬天的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的下落,很快将整个城市渲染成肃穆的白。
街上行人众多,很多匆匆而过的上班族将大衣的领口竖起来用以抵御这场冬季的严寒。
街道两旁光秃秃的的数枝上几乎落满了雪花,沉甸甸的,轻轻一碰,就能有大捧雪落下来。
风呼啦啦的吹,夹着雪花的冰凉,冷得如同刀割一样刮在脸上。
覃莹的脸比这场寒冬还要冷几分,白上几分,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打伞,一时瘦削的双肩很快落上几瓣雪花,然而她仿佛毫无知觉,琥珀色的眸子是空洞而麻木的,几乎没有任何神采,她只穿了一件黑色呢绒外套,非常单薄,远远看着让人觉得冷,可是她好像完全感受不到,冰凉的手指触上咖啡厅冰凉的门把,不知道哪个更冷些,然后她轻轻一推,踩上了门口软软的猩红的地毯。
孙贝贝坐在咖啡厅的一角,整个身体都陷阱软和且宽大的沙发里,她穿着某个女装打牌最新一季的斗篷外套,外套里面是一件厚厚的羊绒珍珠休闲毛衣,栗色的卷发柔顺而俏皮地搭在肩头,脸上的妆化得非常淡,从眼睛到唇色都是偏水果的色系,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温暖,像一只壁炉旁考得暖烘烘的猫,透着慵懒而甜美的气息。
她几乎一眼望见门口的覃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被覃莹上一次逼到天台的那种感觉又上来了,可是孙贝贝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看到覃莹现在状态,毫无疑问,她是畅快的,况且,大庭广众之下,她不相信覃莹会真的对她做些什么?否则,她就不会来赴覃莹的约了。
覃莹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坐下,苍白的像鬼一样的脸没有带着任何表情,让人觉得她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一样。
“听说你流产了,真不小心,媒体记者们可真够疯狂的,不是么?” 孙贝贝啜了一口面前热气腾腾的咖啡,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不无畅快的说道。
覃莹没有说话。
很快有侍者上前服务,孙贝贝看了一眼面前的覃莹,歪着脑袋对那位侍者笑嘻嘻地说:“给她一杯热水就行了,她现在可什么都喝不下去。”
侍者见对面那个奇怪的女人也没有反应,礼貌下去准备热水。
“为什么?”覃莹突然问,她甚至并没有看对面的孙贝贝,情绪也丝毫没有波动,但是她的声音像是从冰渣子里滚出来的,沙哑的,冷声的。
“什么为什么?哦,你说那天我会什么没有如约见面,我是公众人物嘛,一见着记者当然只有躲的份了!至于后续发展,我只能表示无能为力,谁让你要当小三呢,所以说前任造孽,后人遭殃,你以为你妈成功上位了,就想学你妈,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说到后半部分,孙贝贝娇俏的脸陡然一变,几乎是咬着唇齿,一句一句的说。
覃莹握住的手指,指甲很快陷入皮肉里,翻开的皮肉下,有细小的血珠,可是她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疼,甚至连情绪都没有丝毫波动,她只是看着面前的孙贝贝,仿佛一个认真的聆听者。
“然后呢?然后那天你原本想告诉我的真相是什么?”她抬起眼皮,琥珀色的眸子又疲倦又执着地问,声音异常平静。
“ 真相?你是说顾玉笙?没什么,只是在你们俩结婚之前,我见不得你那么痛快,所以把你以前爱着林申的事情告诉他罢了,我跟她说我很恶心的,怎么能忍受同父异母的姐姐一直窥视我的未婚夫呢,我还羞辱了他一遍,他连林申的万分之一都赶不上,不过是长得像林申了,所以覃莹你才对他那么迷恋,可见你有多贱!他好像很介意啊,我都不明白他那么介意为什么还要跟你结婚,这种男人难道不是贪图我们孙家的家产,所以他那天约我出来的时候,我直接就跟他说了,我爸爸的财产是不可能会有覃莹你一丝一毫的,那些都是我妈妈和我爸爸打拼出来的,跟你,跟覃文馨,更别说跟他有任何关系了,他道貌岸然的跟我说并不是窥视我们家的财产,他还说我脾气不好,应该改一改,要是像覃莹你就好了,真可笑,他是谁啊,他有什么权利教训我,还像你,难道他不知道我有多厌恶你嘛!”孙贝贝一口气说完,中途完全没有任何停顿,非常畅快,说到最后,已经是死死地瞪着面前的覃莹,表情非常憎恶,仿佛面前的是多么恶心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