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了,聪明如夏侯宣,在受封副帅以后,反而越发低调了,连御”的职务都“辞掉”了,只专心备嫁……要不然他何至于会被夏侯衍打了个完完全全的措手不及?哎,这就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的道理,夏侯衍也懂得挑选造反的好时机的。
这件事真是给夏侯宣上了一课,令他反思了不少。
而皇帝呢?他大约也有反思吧,所以才会趁此机会,一举把他的女儿和女婿都给“捞”进了朝会里来:在大臣们的注视下,第一个受封的是夏侯宣,第二个受封的就是齐靖安了,再往后才轮到许胜等人——封赏的“好处”大小也是根据这个顺序来的,护国大将军是从一品的官衔,比之更高的只有正一品的镇国大将军了,那就是镇北侯的军职,而他老人家现在不在朝中,是以夏侯宣站在武将首位是理所应当的。
那么齐靖安呢?他又得了什么“好处”?
说起来也挺微妙的,齐靖安自任职宁京监政使以来,都还没有正式上任呢,这就又升官了——由从三品的宁京监政使升迁为正二品的参知政事,留京重用。
于是乎,今日的朝会便成为了大魏开国以来极为特殊的一次,因为竟有一对“夫妻”同立于朝堂之上,而且还分列于文臣武将之中,公主是武将之首,驸马就站在丞相的后面……这可真是前无古人的奇景啊,即便昭圣长公主也曾上过朝、军职还高于夏侯宣,但她并没有“捎带一个驸马”呀!
哎,总而言之,羡慕嫉妒恨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众人对公主和驸马的感官了。
然而,两个当事人却似乎并不太开心呢——“这样一来,我们之前围绕着宁京做下的计划是完全泡汤了。”
下朝以后,夫夫俩携手回府,一路上都是春风得意的模样。可回到家中以后,两人脸上的笑意便在同一刹那间淡了下来,夏侯宣眉心微蹙地叹了一口气:意外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真是多得让像他这么淡定的人都觉得有些无奈了。
“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打起十足的精神来面对这一切了。”齐靖安拍了拍心上人的肩膀,“好在从今往后,我们都是真真正正的高位重臣了,很多手段都能放开来使,再不必束手束脚了,这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嗯,确实如此,不管怎么说,只要你我同心,就再没什么值得我俩害怕的事了!”夏侯宣顺势抓住齐靖安的手、握得紧紧,沉稳地点了点头——诚然留在京里,他身量渐渐长开、定然会越来越危险,可风险与机遇是并存的,负责重整禁军显然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好处,而齐靖安的参知政事一职,通俗来讲就是副丞相,那有多爽还用说么?说真的,只要他们夫夫携手、好好经营个几年,就算是逼宫造反都大有可为啊,还需要怕暴露秘密么?
“不过,父皇也实在是太那什么了吧,”齐靖安抽了抽嘴角,“先前让你做从二品上将军,就让我当从三品的宁京监政使;这一回给你安了个从一品的护国头衔,我就升任正二品的参知政事了……还能更微妙一点儿么?”
夏侯宣哑然失笑,心头的最后一点儿沉重感也飞走了,他伸展手臂、一把抱住自家驸马,轻笑道:“这是圣意要我一直压着你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个刚得了大权的家伙……就这么没羞没躁地得瑟了起来。
☆、第六十九章 在握
当一大波的封赏和处罚涌过去之后,太子造反事件似乎就这样告一段落了。然而,这件事给朝堂上下遗留下来的影响却是深远的。
首要问题就是:太子没了,那么这个极其重要的位置是要换人坐呢、还是索性空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