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又接着说，“十五岁之后，我毁容了。你看我的时候，那种嫌弃的眼神，鄙夷的眼神，你觉得我会忘记？我戴着口罩，听话的时候，顺你意的时候，你就像对待一只宠物一样对我笑笑。”

“说话不随你意的时候，你就看着白芍清对我动手，看着当时的余九渊挖苦我。你和白芍清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她动手，你没有动手而已。”

“怎么？现在我嫁了人，你觉得这个会说话的宠物被别人拿走了，心里不快活了？”

余生看着他泛了青黑的眼底，知道他被她气着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也是一样贱。就算是自己家的破抹布，被别人捡走当成丝绸宝贝，就会心里不甘。”

“余嗣久，你现在就是这种心理。”

“所以以后有话就直说，别左右说几句看似关心我的话。反正我也不信，也不会听，更不会往心里去。”

余嗣久伸手就摁住了她的后颈，将她甩到自己跟前，狠狠地睨着她。“看似关心你的话？在你心里，余生，我连关心你一句，你都觉得是假的？”

周围来往陆续有人走过，余生也不好将他推开，只得站在他眼前，抬着头，说话声音不大，两个人都能听见。“那不然呢？如果我刚刚说在傅擎苍那受委屈了，难道你还会为我跟傅擎苍出手？把手放开，被人看到余家兄妹吵架就不好了。”

“我说过，傅擎苍在我眼里只是个男人而已！他对你不好你回来，我保护你。”

入口两侧的没了人，余生往后退了一步，将他的手直接甩了下来。“正面回答一下我之前的几句话，你再考虑考虑你刚刚这句话说出口是否妥当。”

她又退了两步，笑了两声，极具嘲讽。“让一个曾经要把我当成玩具，曾经嘲讽过我，看轻鄙夷过我的男人保护我？我是疯了吧？”

余嗣久被她这一推，连连退了好几步，站稳的时候少女已经转了身，朝着傅擎苍离开的方向走了。

——没有遭遇火灾前，你对我的心思你自己知道，你想把我变成你身下的女人之一，拿来玩。

——十五岁之后，我毁容了。你看我的时候，那种嫌弃的眼神，鄙夷的眼神，你觉得我会忘记？我戴着口罩，听话的时候，顺你意的时候，你就像对待一只宠物一样对我笑笑。

第703章 情不知所起（二更）

——说话不随你意的时候，你就看着白芍清对我动手，看着当时的余九渊挖苦我。你和白芍清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她动手，你没有动手而已。

——现在我嫁了人，你觉得这个会说话的宠物被别人拿走了，心里不快活了？

余生的话，一句一句回荡在他的耳边。

余嗣久半靠在墙壁上，望着女孩离开的方向，接近无尽黑暗空无一人的走廊。

她说的没有错。

第一次在公寓看到她，她被公寓里那个女人吓着。像一只受惊小鹿，惹人怜爱的模样，当真令他心动，让他油然而生一种想把她凌虐的刺激感。

所以他搬回余家大院住。

她很怕他，看见他就躲。她越是怕他，他心里那种感觉就越强烈，很想很想把她压在身下，看她求饶到极致的模样。

以至于……他知道她和秦吕林心生情愫，从中作梗强硬把他们拆散。

因为余生是他的东西，等她成年，就是他的玩物，不能给别人。

后来，她十五岁那年的暑假，遭遇火海，跳入海中。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变得奇丑无比。

他看到她那张脸的第一眼，胃里翻江倒海，无比作呕。一瞬间，就对她的身体失去了兴趣。

后来，就这么冷着她了。白芍清打她，他就装作没看见。余九渊挖苦她，他也视而不见。

锦城过年那晚，余致远说她在白家碍眼，就让他带她出去转转，别扫了大家的兴致。他便心口不一地把她带了出去，去了锦城市中心的大厦看烟火。

从那晚之后，近三年的时间里，他发现她变得很不一样。

狡猾聪明，坚强不服输。

放在以前，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对女人上心。

直到，他听到傅擎苍有意娶她的消息。

看到，民政局门口，一男一女手里拿着一个红本，携手离开的画面。

他第一次体会到心痛的感觉——酸涩，苦闷，无法排遣。

**

余生到宴会大厅，印入眼帘的是满场的人群。

一眼望去，没看见傅擎苍的影子。

死男人，就知道跑！

她跺了跺脚，往前走去。

“生儿你来了。”余九渊将手从秦吕林的手臂上拿了下来，朝余生的方向走去。一面走一面说：“哥哥在门口等你，他怎么没和你一起进来？”

“九渊姐你在说笑吧，我看他不是在门口等我，而是故意在门口刺激我。”

“生儿……”余九渊抿了抿嘴，余嗣久以前对余生不冷不热，她受伤后对她态度又差了些。“哥哥以后对我和你会一视同仁的，毕竟我们是兄妹，也只剩我们了。你原谅哥哥以前的态度，我看他现在是真心想对你好……”

余九渊话音未落，见余嗣久朝她们这个方向来。她笑着喊了声：“哥哥。”

余嗣久的视线在余生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挪到余九渊的脸上。温和地笑着，“不找个位置坐吗？怎么站着？”

“是和我老公坐在沙发上的，见到生儿过来，我就跑过来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