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仔知道当下卧底的身份还不能捅破,因为对方已经知道了逃走的出路,这个时候反起来只会成了众人的靶子,他不能死得没价值,于是只好跟在**身后向前走。
这间铁皮屋内有个下水道,包。皮挪开一块木板,抄起一旁的铁撬熟练的把井盖给掀了起来,他自己先跳了下去,“快下来。”
叻欣怕蹲监狱更怕死,于是扯着安仔第二个下了下水道,紧接着安仔、二爷,轮到光头佬下来的时候竟然因身体肥胖的原因被卡死在下水道口了。
二爷与安仔连手拉了好半天都拉不下来,最后二爷把心一横,将那包*分藏进了胸口道:“光头佬你自己保重,我们就先撤了。”
光头佬气得当场炸毛,把脚使劲的踹得跟只卡在洞口的螃蟹似的,“你们这些扑街啊!就算我被抓了也要拉你们陪葬。”
情义这东西一旦在生死关头就会变得格外的薄弱,求生是人的本能,没有人会高风亮节到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成全他人,二爷听不下去了,“自己身材的问题还敢怪别人,想让你儿子、老婆平平安安的你就给我闭上你那张狗嘴。”这话一半是道理一半是恐吓,他们今天倘若成功逃出去了,只要光头佬敢拉他们一起死,就别怪他狠心搞他家人。
光头佬气得不行,又想不出顶嘴的理由来,只好两手撑着地面脱离井口,重新找出路。
前面带路的包。皮见大伙儿还没跟上来,急得直跳脚。“你们是不是都不想活了,动作快点啊!我艹。”
下水道里一股浓烈的动物尸体腐烂臭味熏得叻欣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过习惯了太平日子的叻欣趁着光线昏暗没人看得清她的神情,把积压在内心的情绪化成了滚滚的眼泪流了出来,太难受、太吓人了,为什么要她经理这些?如果能重来一次,赔光所有财产她也不会来这鬼地方。
叻欣把脸紧贴着安仔的手臂蹭了蹭,前所未有的恐惧已经击垮了最低的防线,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道:“安仔,我好怕,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对不对?”
在黑暗的下水道里安仔完全看不清叻欣的表情,只感觉到手臂凉凉的已经被眼泪给打湿了一片,他有些震惊住了,怼天怼地的女大佬她竟然哭了?还和自己说害怕?
更恐怖的是他的内心里竟然莫名奇妙的升起一股保护欲来,双手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在叻欣的头上摸了摸,“嗯!我会保护好你的。”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枪。声,包。皮大骂道:“艹,出口有警察,你们谁有带。枪。的跟我一起杀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浮世绘荒年的十瓶营养液,么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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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有内鬼
一声枪声把叻欣给吓炸了,那些本以为能控制得住的情绪一下子如决堤般涌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沉静的夜色,引得阴森森的下水道荡起了一阵回音。
二爷武术耍得好,但枪。法不行,他有自知知明没有叻姐的枪。法好,黑暗中他也看不清叻欣正处于奔溃的状态,以为她的怒吼是在宣战,准备要与差佬们大干一场。
二爷知道叻欣身上没带。枪,于是他急忙将手。枪塞进叻欣的手里,一脸的狠劲道:“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和他们拼一把或者还有还生的机会。
叻欣已经被吓成狗,黑暗恶臭的下水道、视人命如草芥的黑道人物、摩拳擦掌准备要逮捕她的警察,子弹穿透水泥爆破的声音,这些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情节,如今竟血淋淋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有种要逼疯她的感觉。
一个人的情绪积压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有个爆炸点,如果不及时的发泄出来就会很容易发展成神经病啊!叻欣被手上突然多出来的手。枪给惊得,“啊!”的再次尖叫起来,随后将那把手。枪给猛的甩了出去,精神处于半疯癫的状态,怒吼道:“我不要,你们那么厉害、那么想死自己去啊!不要来祸害我,你们都是一群疯子,疯子。”
二爷被叻欣突然的状态给惊到了,大佬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她是不是疯了我艹?还是说这下水道不干净被鬼上身了?不过当下没有时间给他考虑这些问题,只好气得把脚一跺,捡起地上湿漉漉的手。枪和包。皮一起冲了出去,叭叭叭,叭叭,清脆的连发。枪。声震得叻欣耳朵嗡嗡作响,她捂着耳朵,恳求道:“我们不要出去好不好?”
安仔被叻欣突然的举动给搞得不知所措,这个时候的女大佬理应要与他们几个一起冲出去大干一场才对的,怎么变得这么怂了?这完全不像叻姐的作风啊!
难道说女大佬被大金链给爆头后失忆了?
虽然这个想法很戏剧性也很狗血,不过眼前女大佬突然转变的性子实在让他找不到更合适的答案来,安仔再次抚摸了一下叻欣的头:“好,我们不出去。”
外面的枪。战声顺着阵风灌了进来,叭叭叭的枪。声中还参杂着嗒嗒哒的脚步声,突然一束强光手电筒如光柱般猛的照了进来,有人吼道:“这里面还有两个人。”
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渐渐的往这边逼进,叻欣思绪混乱到极点,整个人都是呆呆的没有做出一丝反抗,她的双手被人给往后掰着拎了起来,右脚被人给拌了一下单膝跪地,一副冰凉的手铐稳稳的烤住了她的双手。
这是第二次被差佬抓捕了,明明她什么犯法的事都没干啊!
本以为当下的自己会肆无忌惮的咆哮,奇怪的是她的心在这一刻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其实只要忘掉自己是黑。道大佬的身份,穿着制服的警察蜀黍还是让她很有安全感的,再说自己没有参与贩。毒,也没有持。枪袭。警,清白一身,就算是被抓去警局也定不下罪来吧!
叻欣抬头看向同样被烤上手铐的安仔,朝对方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来,“不怕,我们又没干什么犯法的事。”
安仔只觉得心里某个尖锐的菱角好像被裹上了一层柔软的糖衣,实在不忍心看着方才还救了他一命的女大佬被关进牢里,总觉得眼前的她很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于是他斜眼瞄了一眼同是刑警出身的小智,示意他过来,想让他对叻欣不要那么暴力。
他们是在同一个组里训练出来的,但没经过头儿(上级)的同意,小智还不敢直接拆穿安仔的身分,他见安仔对他使眼色,以为这层卧底的身份可以捅破,他拎起一抽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准备要过来给他开手铐,安仔的心顿时咯噔一下,糟糕!这番薯竟然会错意了,我不是要暴露身份,而是有悄悄话话要和你说啊喂!
叻欣眼尖的看到小智与安仔的互动,这种互动大概只有熟人之间才会有的吧!轰——难道说安仔是卧底,怪不得他的行为举止和社团里那些百拙千丑的人物不一样,简直就是社团里的一股清流。
原来安仔他是个差佬。
叻欣气得紧紧的握住双拳,气自己愚钝,怎么就没怀疑安仔是个卧底,长毛明明就提醒过她三和盛里有内鬼的,等等!这么说起来又好像不符合逻辑,长毛介绍了个卧底过来给她做保镖,又提醒她小心卧底?
是不是有点矛盾?
记忆里长毛是叻姐的心腹,他是绝对不可能会阴叻姐的,情况好混乱,叻欣表示智商不够用。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安仔抬起腿猛的踹了一脚拿着钥匙走过来的差佬,那差佬被踹得猫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肚子,表情痛苦道:“你,你竟敢踹我。”
顿时场面混乱成一片,其他几个警察见自己的同事被犯人给袭击了,气得抡起拳头、抬起腿对着安仔就是猛打猛踹,嘴里还骂道:“你个老尾啊!还敢袭警,我让你袭警,让你袭警。”啪啪啪,拳头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安仔身上。
头儿和他说过没有他的允许,就算最后成功的缴清了所有的黑势力,他也不能自爆身份,这是军令。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军队是一个武装集团,要想达到最佳的人员配置和提高战斗力,就必须要求每名成员都能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协调一致。安仔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这么快暴露在叻欣面前,故意对着叻欣喊道:“叻姐快跑。”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外面那么多自己人,她能跑得出去就真是见鬼了。
当然叻欣是不会跑的,她虽然为人很绿茶,但绝不干那触犯法律之事,而且她也没那个胆子干,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的人终究是逃脱不了天法的惩处的,方才心里升起的疑虑被安仔突然的举动又给按了回去,如果卧底不是他还会是谁?叻欣脑子里想着事,眼神有些呆滞,轻轻的对着安仔摇了摇头,“我不走。”
走出下水道,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瞬间如获新生。叻欣被差佬们推进了警车,车里坐着鼻青脸肿的二爷和被子弹打瘸腿的包。皮,却没见到光头佬。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安仔因还没暴露身份的原因也一同被塞进了警车。
混黑这行的人都有着常人不能有的忍痛力,包。皮一手捂着受了枪伤的腿恶狠狠的盯着安仔,“你就是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