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回答地主:“老爷,您没见到那贱货。她的手断了,又刚掉了孩子,像条死鱼一样,人家只给一个卢比。我好说歹说,才加了两百个铜达姆。”
“这么说,还不够达尔尼的葬礼钱?”地主老爷朝外一挥手,立刻进来三个大汉。
“昆陀,枉你舅舅带你不薄,这事你看怎么办?”
三个大汉的目光琐着昆陀,他紧紧拽着抽打帕丝塔的藤条,心知今天这事三十亩地都解决不了。傍晚听说镇上封路,村里人人自危,害怕叛军打进来,个个都在收拾粮食准备躲藏。
巴利跟伊扎或许已经战死,偏偏又没有确切的消息,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老爷现在想要的不是地,而是钱,收买叛军的钱!
可他又去哪里找钱?那些收了他钱的人,什么事也没给他办成。
昆陀颓然坐在地上,后悔,后悔自己做错了。要是不花那钱些,哪里会被逼到这种境地。
“说话!”地主老爷大喝一声,抢过他手中的藤条就朝他身上抽打,专打脸。
“别,别打,让我想想办法。”昆陀痛得四处蹦跳。
地主额头的青筋暴起,吼道:“快说,你有啥办法!”
昆陀一急,指着帕丝塔:“把她卖了。”
“她?”
维卡和夏枫都有一种无法言表的震惊。
“对,我卖那贱人时,她也在。鸠亚祭司的徒弟以为我要卖的人是她。还开了价,说她至少值五个卢比。”
帕丝塔一张脸早就失了血色,睁着一双大眼睛,只见惊恐不见了眼泪。她也在后悔,心心念念的丈夫当初把前未婚妻害死时,她还为得到他整个人而得意;后来,连怀过他孩子的女人也舍得卖......早就应该知道,他对谁都是无情无义,是不是早该料到有这一天?
“老爷!”她用尽力气挣扎着:“老爷,我的舅舅是达尔尼,您不能听昆陀的乱说啊。他没有一句真话,我刚才说的都是他让......啊——”
昆陀听得话音不对,捡起地上的藤条用力抽上去。这一鞭子极恨,帕丝塔只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昆陀收不住手,紧接着第二鞭又到了,把帕丝塔给抽得抖了一下,迷迷糊糊中又痛醒过来,气若游丝,想说话却说不了。
昆陀歇了口气,见她说不了话,终于是放心了。藤条在他手上垂着,鲜红的血液顺着条杆滴落在地,残忍至极。
“别把人打坏了。”地老爷忙夺过绳子,他眼睛望着帕丝塔,有些怀疑:“她这副样子能卖钱?”意思是你妻子这张脸太平常。
“能。”昆陀一听有门,赶紧加上一把火:“老爷,您来看。”说着,伸手一把扯掉“妻子”的纱丽,还不够,他再站上矮几,把裹着帕丝塔上身的那点布料也哗哗啦撕开。
“鸠亚祭司是什么人,他的徒弟都比我们识货。”昆陀两个眼珠微微发亮,他真是一个合格的推销员,不遗余力地介绍“货品”。
☆、第57章 趁乱谋财
这撕衣服的声音听得地主老爷眉毛频颤,骨头像是被人用鸡毛掸子给抚了一遍似的,浑身舒爽。
“哦......”他两指捻着自己的胡须:“不错,少有女人有她这么健康吧,瞧这大腿多紧实,啧啧...瞧上面多饱满。”像市场上翻拣羊肉似的,在帕丝塔身上指指点点。
巴依暗中推了一把夏枫,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夏枫何尝忍得住,还不是怕那三个大汉!她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昆陀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若传言是真,叛军来了肯定需要大量庙妓,价格恐怕比下午的五个卢比还要高。”
地主眼睛一亮,猛地转身,对三个大汉说道:“你们叫齐人手,挨家挨户给我找。只要如这般的货色,全都给我捆了藏进粮库中。”
夏枫暗惊:这老家伙想趁乱谋财。
地主老爷见三个大汉脸上不约而同露出喜色,深知要让马干活,就得让马吃饱的道理:“把好一点的挑出来送进宅子里,差一等的允许你们尝尝。哪家的妇人和姑娘货色好,想必你们心里都有数。听好了,要悄悄的,暂时不要吵醒神庙那些贵人。”
大汉们异口同声:“谢老爷赏赐,定会给您办好!”说完,争先恐后跑出去。
“呵呵,昆陀,想不到你的脑子和达尔尼一样好使。”
昆陀整个后背都汗湿了,他现在只祈祷叛军真的打进来。要不然,出了事情又是他的错。
夏枫已经移步到鸡笼子处,这里空空如也,曾经巴利在家时满笼的鸡早已不知去向,这两口子把日子越过越寒酸。她从缝隙朝门口“扫”了一遍,确定屋外再没其他爪牙,心说:是时候了。
回到巴依身边,对他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巴依一愣。
夏枫马上又扔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指了指外面:想想那些可怜的女人。
巴依眼睛微眯,心一横,头一偏:同意。
转头把三个手下的脑袋凑一起,捂嘴说道:“你们抓住外面那两个,我来杀。谁要是不敢,以后别跟着我。”
维卡颤颤巍巍地说道:“夏...夏枫,让他少受点苦。”
唉,可怜印度母亲心啊!
夏枫示意大家都盯着她的手指。
三,二,一,时间一到,第一个冲出去,如一只灵活的水貂,身后就是巴依四人。他们出来时带出一股劲风,差点把屋中的油灯煽灭。
夏枫直奔昆陀,在他愣神的时候一拳击向他左腰,肾脏部位。
昆陀根本来不及反击,痛得蜷缩在地。
巴依没功法诧异夏枫的力道,她连断手都能接上,力气铁定小不了。
“你们......”
你们个毛!这狗屁老爷最经不起打,在夏枫拳击昆陀的同时,巴依一脚就把他给撂倒了,“扑通”一声,磕在昆陀刚刚踩的矮几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