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孩儿抿着嘴唇不知如何回答的可人模样,李霁意动。他心知还不是时候,沉着声儿问她,“十三弟那里怎么回事?”
嘉让一五一十将那日遇见纪澜灿与静娴的情况告诉了李霁,哪知李霁眉头一蹙,说道,“接下来不用去了,十三弟我会派教养先生过去。”
嘉让点点头,颇有些不舍,虽说纪澜灿与静娴公主没安什么好心,但十三皇子还是很可爱的,嘉让道,“殿下有所不知,十三皇子虽然先天不足,但是他能说的一口地道的暹罗话。”
李霁不知想到了什么,“你今日的辩赛怎么样了?可还好?”
“嗯嗯,发挥常超,我一定可以选上!到时候我去各地支援的时候,会经常给殿下写信的!”女孩儿兴高采烈,却没发现李霁眼底一闪而过的乖戾与占有欲。
他不想让她走,一步都不想,如果可以,他想将她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但想到了上辈子他近乎囚禁似的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让外人接触她,从身到心的将她占有,加速她的枯萎,想到最后海棠泣血,花开荼靡的画面,李霁只能极力忍耐着自己的偏执与贪婪。
“好,一定要写很长的信,我若是不满意,就把你抓回来,以后再也不能出去!”
嘉让见他半开玩笑似的模样,心里滴了蜜一样甜,“殿下可真好啊!别的女子若是天南地北的出去闯荡,一定会遭到旁人的不理解,可是殿下非凡不会,还十分认同我!”
李霁刮了刮她的鼻尖,敛起了心里头那些绮念。
......
这日,静娴依旧带着十三皇子来找嘉让,公主和皇子就在府外,嘉让记着李霁的话也没用,人都找上门来了。
无法,嘉让出门相迎,不料十三皇子不进门,反而赖着嘉让要去醒春园,醒春园是静和公主的院子,阁中有很多书籍,暹罗图书更是多的去。
三人到了醒春园的时候,嘉让见醒春园外竟有重兵把守,不禁疑惑问静娴公主。
静娴瞟了一眼嘉让,心里头有一丝紧张,又带着愤懑,想到贺兰集离京在外还不忘给应嘉让寄信,纪澜灿将截获下来的信交给她时,她看着信里流露出来的关切询问就如鲠在喉。
不管她是男是女,今日,都要让她身败名裂!
“醒春园每日接待那么多人,本公主怎么会知道?”
见她态度不好,嘉让也没再问下去。
三人来到上回徐眠画订下的小阁楼。
附一坐下,十三皇子便兴冲冲的将暹罗书籍抱了过来,嘉让温和一笑,带着他一道坐下来。静娴看着二人还挺投入的,虽然他们嘴里叽里呱啦讲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我先出去一趟,你好好照顾我十三弟!”
嘉让点头,静娴将伺候的婢女也带了出来,嘉让不知她为何把婢女都撤下去了,但想着她与十三皇子皆为男子,也不会生出什么是非来。
十三皇子用着暹罗语疑惑发问,“嘉让嘉让,为什么暹罗猫只能在王宫里养啊?别的小猫民间也能养啊!”
竟一点也不像个六七岁智商的孩子。嘉让也就用着和同龄人一般的语气回复他,“暹罗猫比较珍贵,物以稀为贵,所以一般大户人家才养的起,在暹罗,也只有王宫和大寺院才能畜养。”
十三皇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嘉让,我有点不舒服...”
“嗯?哪里不舒服?”嘉让立马放下书,去查看十三皇子的情况。
怎料十三皇子突然嗅着嘉让身上的味道变了一副模样,少年心智只有七岁,但他身体发育也有了十四岁少年的影子。
十三皇子突然面容皱起的抱着嘉让的腰胡乱动着。嘉让一惊,连忙将他拉扯开,正要出声叫人前来帮忙,怎知门突然被推开,静娴惊恐的看着抱作一团的二人,发出一声尖叫,大喊道,“你怎么回事?应嘉让,你要不要脸了!”
嘉让哪还反应不过来,他们二人这副样子定是被误会了,门外静娴的侍女面面相觑,嘉让忍住惊慌,冷静道,“公主明鉴,十三皇子身体不适,在下也不知为何,殿下突然抓住在下。”
十三皇子面色潮红,喃喃的对着嘉让说,“我、我尿尿的地方难受...”
这一句话仿佛一道惊雷,猛地将嘉让劈了个头皮发麻。
静娴对身旁的侍女吼道,“你们是死的吗?还不将人拉开。”
静娴身旁年长的方嬷嬷瞧出了门道,她眼睛眯了起来看向嘉让,倒三角的眼睛本就显得刻薄,这样脸一沉,嘉让喉间发紧,最坏的结果她已经猜到了。
“是你给十三皇子下的腌臜药?”方嬷嬷显然不是质问,已经是肯定了。
“腌臜药?”嘉让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手上有些打摆子。她看向静娴,突然明白了过来。
静娴二话不说,让身边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将嘉让押住。“直接禀告父皇,这等丑事,看父皇不扒了她的皮。”
“公主,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坏事,陛下明察秋毫,定会分辨得出来!”
静娴心中闪过一丝惊慌,她说的没错,父皇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过想起纪澜灿为她出谋划策,信誓旦旦的说万无一失,静娴稳住了心神,她是公主,她可没那么容易被应嘉让拿捏住,静娴眸中睥睨,嗤了一鼻子,“交由父皇惩治!”
嘉让衣衫褶皱的被带到了修文帝跟前,坐在上首的帝王已近天命之年,岁月虽在他脸上鬓角留下风霜,但一身威严的气势依旧凌人。
这事儿虽不是嘉让做下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架不住上头的天下之主不仅能决定她的生死,更能决定整个应府的生存。
嘉让诚惶诚恐,“草民参见皇上。”
“父皇,儿臣...儿臣...”
“怎么了?”修文帝瞥了一眼这个心浮气躁的小女儿。
“儿臣说不出口,嬷嬷您说!”
“皇上,老奴斗胆有大事禀告。这位应公子道德败坏,行为不端,竟敢给十三皇子下药,下的还是那腌臜药,实在是猖狂至极!求皇上严惩!”方嬷嬷义愤填膺,好不义正言辞。
嘉让气得发抖,她们这是组团来陷害自己。“皇上明鉴,当初是静娴公主要草民帮十三皇子走出痛失爱猫的困顿中,草民惊叹于十三皇子对暹罗语言有异于常人的天赋,所以才应承下来教习十三皇子暹罗语。如此这般,草民何故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蠢事?”
这些只要是个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样来诬陷她是没长脑子吗?
静娴面色通红,极为不耻的说道,“父皇,您一查便知,这个应嘉让有断袖之癖,她与已故的万大人外孙刘孝青暗通款曲已久,仗着姿色出众,勾引了一众官宦之子,竟还想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行便利,肖想七哥,简直是鲜廉寡耻,有伤风化!”
“一派胡言!公主也是金枝玉叶一般的皇家贵人,为何要不遗余力的用中冓之言污蔑于我?”嘉让忍不住回击。
修文帝身旁的大监也得了消息回禀,“陛下,十三皇子中的是‘含羞’,药量虽轻,但十三皇子毕竟身子骨还没长严实,这下作药极为损害身子,御医已经在为十三皇子解药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