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内作为大唐第一烟花之地,堪比后世明清时的江宁秦淮河。
其间自然是秦楼楚馆林立,有的属于教坊司官办,有的则是在教坊司管辖下开设的。
最近一段时间,生意最火爆的当属绣春楼,盖因此间有一位红袖姑娘。
据说这位红袖姑娘是荆楚人士,来自巴东三峡边的南郡秭归城,好事者闻听,立即联想到秭归不正是汉时美人王昭君的故乡嘛!
昭君故里来的美人,姿色同样惊艳,自然而然被相提并论,不过月余,红袖便有了“小昭君”的名号。
其本身的名字红袖也很动人,红袖添香是多少书生才子梦寐以求的美事,尤其是那些平素便流连花丛世家子弟,更是趋之若鹜。
半月下来,绣春楼宾客络绎不绝,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听红袖姑娘弹一曲,或者舞剑娱宾。
当然了,还有更深入的心思,只是不好宣之于口罢了。
有不少人妄图凭借财赋地位,学识才华打动美人芳心,但很遗憾都失败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勋贵子弟,才俊学子锲而不舍地追求,最直接的结果便是绣春楼生意火爆。
红袖姑娘只做表演,连请某位客人喝茶的举动都不曾有,更别提有机会一亲芳泽了。
那些被勾起**之火的客人们,只好另寻宣泄,绣春楼好似早有准备,一个个水灵灵风尘女子早就恭候多时,将客人们伺候的周到无比。
是以名不见经传的绣春楼很快便名满长安,名声传开之后,慕名而来的客人就更多了。
连程处默这样的大老粗都不例外,更不要提旁人了。
如此举动,最高兴的自然是绣春楼的东主,以及其背后的人。
绣春楼顶层的一个窗户口,蒙面的紫衣女子透过窗口,看到下面来来往往的客人,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大姐,诚如您所料,红袖果然不负众望,不过月余,店中便宾客盈门,络绎不绝。”身后一个中年女子,貌似是此间鸨妇,年岁明明在蒙面之女之上,但仍旧躬身尊称大姐。
“一群仗着祖上功勋,寻花问柳的勋贵子弟罢了,平素里见到美女便迈不动脚,以红袖的姿色,他们怎能例外?”
蒙面女子道:“不过呢,光是这些人来没什么意义,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大姐放心,奴婢省得。”
“红袖怎么样?可还得心应手?”蒙面女子沉吟道:“说实话,若非必要,我要不想让她卷入……一个俊俏清纯的女子,久在风尘终究不好。”
“大姐莫要担心,红袖是个知恩图报的姑娘,您对她一家有恩,且有养育之恩,她自然是要报恩的。”
鸨妇低声道:“不过……红袖似乎确实不大喜欢……取悦男人,不过正好,对男人而言,越是得不到的才珍贵。红袖越是对他们不假辞色,反而越是有人趋之如骛。”
“嗯,那就好……你平素想办法护着点红袖,我不想她在此受到太多委屈。”蒙面的紫衣女子轻轻叮嘱,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好似往事不堪回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