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桐:楚栎大佬难道没去捉奸吗?我都把餐厅地址发给他了啊!
徐未丞咬牙切齿:你他妈给小爷等着!
不等陈星桐回复,徐未丞就把他拖进了黑名单。
收起手机往外走,楚栎的车就停在路边,他降下车窗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墨镜遮住了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烟,已经燃了一半。徐未丞很少看到他抽烟,此刻看他慵懒清闲地夹着烟出神,没来由地升起一股莫名的伤感,他不知道楚栎是在想他还是在想别人。
见徐未丞出来,楚栎把手里的烟按进烟灰缸里碾灭,亲自下车给他开了门。才坐上车徐未丞就接到了沈墨的来电,邀请他们去酒吧玩。
徐未丞转过头问楚栎:“沈墨他们在酒吧,去不去?”
楚栎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去喝一杯。”
到了酒吧发现陈星桐也在,徐未丞扑上去将他暴打了一顿才稍稍解气。几个人点了些酒水,楚栎和徐未丞沉默地喝着,沈墨和陈星桐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围观了一会儿,陈星桐凑到沈墨耳边问:“卧槽,楚栎该不会真的被徐未丞那孙子给绿了吧?”
两人正窃窃私语,徐未丞一个眼刀丢过来,皱眉道:“你们俩离远点,我们有话要说。”
陈沈二人闻言立刻作鸟兽散。
酒吧的角落无人问津,楚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神淡然地落到徐未丞脸上,“阿丞。”
这是徐未丞第一次听楚栎喊他“阿丞”,一时有些发怔,呆呆地“嗯”了一声,等待他的下文。
楚栎缓缓道:“从我记事起,我妈妈就是植物人,常年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至今未醒。我爸……”他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家暴、赌博、借高利贷、结怨杀人,最后进了牢房。所以,现在我身边几乎没有亲人了。”
楚栎云淡风轻地说着,夺过徐未丞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你酒量浅,少喝一点。”
徐未丞皱眉看着楚栎,安慰的话哽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来,他知道此刻楚栎需要的是安静倾听,语言上的抚慰对他这种历经沧桑的人来说并没有多大作用。
“我弟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抱养回来的,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一直都把他当亲弟弟看待,我们的关系很好。可是在我高三那年,他在一场车祸中死去了……那天我们一起去上学,醉驾的货车冲过来时是他推开了我,”楚栎痛苦地闭上眼顿了顿又道:“我这条命是用他的命换来的。”
徐未丞听楚栎说这些只觉得心如刀绞,紧紧握住他微凉的手想给他一点温度。楚栎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那双淡然如水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他:“你和他确实有几分相似,但请你相信,我从没有在哪一刻把你当成他,他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弟弟,而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家,明白吗?”
徐未丞被他最后一句话感动到,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楚栎,对不起,我不该受别人的引导胡思乱想。”
楚栎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傻瓜,该说抱歉的是我,我早该跟你坦白这些事的,只是一直担心这些不好的经历会给你造成困扰。”
徐未丞倒了杯酒和他碰了碰,“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楚栎不再拦他,两人又喝了几杯,楚栎望着不远处喧嚣的舞池,眼神却没有焦点,仿佛透过灯光和人群看向另一个虚空世界,“叶乔所说的出卖色相事件半真半假,当年确实有人威胁过我,那几天的囚犯生活过得生不如死,但是对方最终并没有得逞。你要相信,我楚栎自命清高地活了这么多年,有些底线是誓死捍卫的,如果强迫我和不爱的人在一起,我宁愿死。”
徐未丞听完已是泪流满面,他没想到楚栎清冷淡然的外表下竟然埋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痛苦,那些撕心裂肺的过往如今云淡风轻地讲给爱人听,这是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
两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沈墨和陈星桐在不远处默默围观了很久,终于陈星桐忍不住发问:“这两位该不会是在喝散伙酒吧?”然后被沈墨狠狠踢了一脚。
徐未丞早已烂醉如泥,在失去意识前听到楚栎在耳边解释:“叶乔调查过我的事,并不是我主动告诉他的。”听他这么说,徐未丞才展颜一笑,安心地坠入了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