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乌合之众(2 / 2)

混乱中,还有些人被挤伤踩倒的,惨叫声随之传来。

贾多男、鹿献阳、张叔镗三人目瞪口呆了一阵,也是在亲信的掩护下,不得不随着众人向后面逃去。

他们辛辛苦苦盘算拉拢了三堡的军户前来,靖边堡军士只是摆了一个阵就将他们吓倒。

一切的算计,都在这决对的实力面前成为泡沫烟云。

……

看着三堡军户们狼狈逃命的样子,不论是战阵中的靖边堡军士,还是寨墙后拿着枪棍的靖边堡军户们都是放声大笑,连孩童都是乐不可支地拍手。

王斗也是摇了摇头,这乌合之众便是乌合之众,就算他们中有一些青壮勉强可以搏斗,但恐惧的气氛是可以传染的,众人皆逃下,那些青壮也是丝毫没有发挥作用。

王斗有些明白了古时的流寇作乱,为何数万大军对上数千官兵时,总是被打得抱头鼠窜,就算那些官兵很多腐败不堪也是一样。这古时堂堂列阵之战真是太重要了,没有阵列组织的军队,再多也是他人口中食啊。

韩朝与高史银同样哈哈大笑,他们道:“这帮怂货,还没打上就跑了!”

高史银神情激动,他对王斗叫道:“大人,要不要小的带些人追上去,砍杀他们一阵?”

王斗道:“不必了,只是一些屯堡闹事的军户,都是同一个千户所的,又并非生死大敌,就放他们逃去吧!”

韩仲哼了一声:“便宜这帮东西了!”

他们在这边说话,那帮布阵的一百多战兵还是严整地列阵着,没有王斗的命令,他们虽然口中在笑,却也不敢擅动,这是平时挨了许多军棍后得来的教训。

同时各人也是心下自豪,经过此事后,他们大大认识到自己的力量,同时还有那种说不出的集体力量感。总感觉在战阵中,各人都非常的安心,因为前后左右都有自己的战友在保护着自己,同时自己也负责保护着战友们的安全。

集体的力量与战友的情怀,他们口中说不出,却是感受得到,他们用眼神交流着,都是笑得非常愉快。

钟调阳一直策马立在王斗身旁,这时他咦了一声,道:“他们又回来了?”

众人惊奇地看去,果然三堡的军户们稀稀拉拉的,三五成群,又抗着枪棍回来,不过人数似是少了很多,想必刚才众人逃命,一些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其中还有一群人簇拥着几个骑着马,似是军官模样的人前来。

领着几个夜不收一直散在周边戒备的韩朝此时也是急速策马过来,他在马上抱拳道:“大人,东南方向来了一群官兵,看他们的打扮,似是栾庄堡那边的人!”

王斗眼中一寒,他一挥手,喝道:“结阵!”

立时哗哗的声响,那一队队靖边堡军士快速集结,又恢复到了先前那紧密的方阵队形,他们个个手持兵器,严加戒备。同时几个夜不收也是策马散了出去,随时传递过来最新的情报。

寨墙后的众靖边堡军户看到这种情况,也是纷纷拥了出来,几百个人,不论是男女老弱,都是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木棍大声呼喊,声势浩大,今日无论是谁敢侵犯自己的屯堡,大伙就与他拼了。

……

几乎是同时的,周庄,胡庄,茶房堡三堡的军户与栾庄堡的那群官兵同时到达。

烟尘滚滚,栾庄堡那群官兵策马奔驰过来,他们约有十几人,王斗看他们个个身披铁甲,骑术出众,身手敏捷,脸容样貌也是粗壮,显然是家丁一类的人物。

这群人中领头的是个高大的中年军官,他没有披甲,却是穿着一身百户的官服,看他的样子,似乎便是栾庄堡的管队官。

这军官便是栾庄堡的管队官王礼伟,他领着十几骑前来,远远看到王斗严阵以待,不由吃了一惊,心想这靖边堡只是一个屯堡,如何有这么多训练有素的精壮军士,似乎比得上自己的家丁。再看他们严整的战阵装备,还有聚在远处的一些靖边堡夜不收,王礼伟更是吃惊,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冷气。

他本来气势汹汹的,不过此时想了想,一声命令,立时栾庄堡十几骑都是远远的下了马,众人步行,以示自己没有敌意。

同时王礼伟也看到了那边大堆前来的三堡军户们,他皱了皱眉,不知道这靖边堡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边寻思着,一边只是领着栾庄各人大步而行。

王斗扫了栾庄堡那些官兵一眼,看到前面周庄,胡庄,茶房堡三堡军户们又是拿着枪棍聚集而来,不过各人神情中都有恐惧畏缩之感,只是拿眼看着中间过来的那群人。

王斗冷冷地看着那贾多男、鹿献阳、张叔镗三人,心想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同时也奇怪他们为何又聚集前来。

他策马前去,韩仲几人都是跟在他的身后,王斗叫道:“贾多男,我们屯堡争归争,你们为何联合外堡之人来对付我靖边堡?”

贾多男大吃一惊,他高声叫道:“王斗你休得胡说,我们并不知道他栾庄的人过来,这事与我们无关。”

虽说栾庄堡的人来找王斗麻烦让贾多男等人兴灾乐祸,不过联合外堡之人与同堡之人相争,这罪名太大,贾多男等人自然是忙不迭的撇清关系。

鹿献阳摸了摸自己下巴那个大瘤,他阴恻恻地道:“王总旗,我们正好遇到舜堡的林大人与镇抚迟大人,眼下二位大人都来了,今日之事,我们还是分说个明白为好,不要扯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王礼伟此时已是领着他那群手下走近各人面前,他道:“王总旗,本官乃是栾庄堡管队官,卫后千户所左百户王礼伟就是,你们靖边堡的军户挖了我辖下黄土坡,唐家洼,养田庄几个屯堡的屯地,希望这事给本官一个说法,你上官来了正好,正好分说明白!”

各人目光都是看向了此时下了马匹,越众而来的两个舜乡堡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