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随在崔宁身后,穿过重重庭院,最终到得崔爱生的卧房。
“出去!都给本少爷出去!”尚未踏入门槛,便听闻一道暴躁的男音响起。
下一刻,两名婢女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瞧见崔宁时不由面露惶恐。
崔宁不曾理会婢女,抬脚迈入房中,张口便道,“爱生啊,你别担心,为父替你请来了一位神医,定能医好你这病症!”
“爹,我不要再看什么大夫了!您让他们都走!都走!”暴躁的男音再度响起,可以听出崔爱生此刻的心境有多崩溃。
“爱生啊,你听爹说,这位大夫真是神医,他……”
崔宁正苦口婆心地劝着,辛子阑却已然大步走向了屏风后。
“你是什么人!出去!你给本少爷滚出去!”
黎夕妤与崔宁站在屏风外,听见崔爱生愤怒且慌乱的吼叫声。
很快,辛子阑走了出来,神色却十分难看。
崔宁以为他这是被崔爱生为难了,便又朝着屏风内劝道,“爱生啊,你听爹的话,这个大夫一定能够治好你……”
“半年前!”辛子阑却突然冷冷地开口,眉头微蹙。
黎夕妤瞧着他的神色,能够看出,他心底十分厌恶那躺在屏风后的床榻之上的崔爱生。
“什么?”崔宁怔住,有些不解,“兰大夫,您方才说……”
“半年前,”辛子阑又重复道,嗓音依旧冰冷,“令郎于半年前便染上了花柳,却始终不曾就医,这才导致他于一月前突然病情加重。”
辛子阑话音落后,原本还在吼叫嚷嚷的崔爱生,突然便没了声。
崔宁更是惊愕,他看了看辛子阑,又看了看屏风,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令郎如今已病入膏肓,若再不医治,便也没有几月的活路了。”辛子阑又道,眼中的鄙夷与厌恶更甚了。
黎夕妤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缓缓垂下了头。
崔爱生既患了花柳之症,便也表明他平日里风流成性,生活极度不检,是个十足的浪荡子弟。
黎夕妤明白,以辛子阑超群的医术,要他医治这样一个人,实在有辱他的声名。
“大夫,我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啊……”崔宁突然上前两步,本欲抓上辛子阑的衣袖,却被他闪身躲开。
辛子阑却转而望向黎夕妤,以眼神询问:现在要救吗?
黎夕妤拂了拂衣袖,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辛子阑见状,便也拂了拂衣袖,望向崔宁,道,“要救令郎,实则并不难。只需十五个疗程的药方,便可医治。不过,日后是否还会发作,皆要看令郎是否能够管的住自己了!若不然,一刀下去,将命根子剁了,倒也了事了!”
辛子阑的这番言语委实太过直白,听在崔家父子二人的耳中,必定是刺耳至极的。
“爹,你让他救我……让他救我……”崔爱生连忙嚷嚷着。
崔宁也立即躬身揖礼,“求大夫赐药,求大夫赐药……”
辛子阑再一拂袖,“此药仅能由我来配,且每一疗程的药方皆有不同,日后每隔两日,我会亲自登门,将药送来!”
说罢,辛子阑转身便走,带着凛冽的寒风。
崔宁作势便要去追,却被黎夕妤一把拦下。
“崔老爷,”她的嗓音依旧低沉,话语中却透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命令之意,“两个时辰后,兰大夫会亲自登门,将第一个疗程的药送来。还请崔老爷莫要心急,慢慢等着便是。”
崔宁满面焦急,眼中有狐疑闪过,却也不好发作。
“崔老爷若是信不过我们,大可再寻旁的大夫前来为令郎诊治,我们便也无须耗费太多心力了!”黎夕妤挑眉,道。
“公子多心了,鄙人感谢二位还来不及,又怎会信不过你们呢?”崔宁的额角有丝丝汗汽溢出,神情既焦急又窘迫。
黎夕妤也不再停留,赫然转身,向屋外走去。
辛子阑便在院中等着她,二人随之并肩离去。
行走在闹市中,辛子阑黑着脸问,“你要何时与那老家伙谈条件?”
“急什么,好戏还在后面!”
伊闹闹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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