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包吧,”孙问渠指了指桌上那盘没太动过的炸春卷,“我爱吃那个。”
“爱吃你就吃啊,”孙遥看着他,“还打包?”
“现在吃不下了,打回去吃宵夜。”孙问渠回答。
“那我也打包,我打包那盘椒盐排骨,”孙嘉月让服务员拿了两个餐盒,也没理会孙遥有些不满地看过来的眼神,转脸看着孙问渠,“不过……拿回去都凉了吧?”
“没事儿,烤箱里烤几分钟就行了,”孙问渠看了看方驰,“我呢,有私厨,虽然手艺不怎么样。”
“方驰晚上住哪儿?”孙嘉月问,“上家住吗?”
方驰猛地一抬头,上孙问渠他家住?
不行,这绝对不行。
他才不想去孙问渠他家难受一晚上。
大姐夫就不说了,他都佩服二姐夫这种挺正常的人是怎么能在孙问渠他家待了好几天的。
如果孙问渠得回家住,他宁可牺牲掉他憋了这么些天才盼来的韭菜大舞台表演时间。
“不了,”孙问渠伸了个懒腰,“一会儿方驰跟我回马亮那儿,我们年后要开工,得准备着。”
“你是不是在马亮那儿入股了?”大姐夫问了一句。
“没呢,”孙问渠笑笑,又看着方驰,“不过年后我要给亮子拿钱了。”
方驰看着他,不知道是该点个头还是装傻。
“方驰管账的啊?”孙嘉月倒是很配合,不愧疚是亲姐弟。
“没错。”孙问渠笑着应了一声。
孙问渠他爸挺平静,反正已经知道了,孙问渠他妈往方驰这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不知道之前大姐有没有给她汇报过。
看到大家都准备走了,方驰往孙问渠耳边凑了凑,小声说:“谁结账?”
“我爸,”孙问渠笑了笑,也小声说,“忘了跟你说是他请客了,你是不是一直琢磨这事儿呢?”
“还好,”方驰说,“反正都知道你钱在我这儿了。”
孙问渠看上去很愉快地笑了起来。
方驰叹了口气,幼稚!
账是孙问渠他爸结的,方驰也没估出这顿饭得多少钱,反正也没吃出味儿来。
大家都起身准备走,方驰穿好外套站在一边等他们先出去。
“拿上东西。”孙问渠他爸跟大姐夫说了一句。
大姐拿了他爸的手包之后伸手打算去拿那袋年货的时候,孙问渠按住了他的手,眼睛往大姐那边看过去:“先说好,要不想吃就别拿了,我还不够吃呢。”
“你……”大姐拧着眉,脸上有些尴尬。
“别啊,我要,”孙嘉月马上说,“我想吃香肠啊,小驰你家香肠咸淡怎么样?”
“偏淡吧,我家吃得比较淡。”方驰说。
“那正好,给我吧,都给我。”孙嘉月伸手就要拿。
孙问渠他爸在一边咳了一声:“什么你就全拿了?”
“拿香肠。”陆城说。
“那香肠我要了。”孙嘉月很干脆地把袋子里的香肠都拿出来递给了他。
“我也想吃香肠呢?”孙问渠他爸皱了皱眉。
“问大姐要符合卫生标准的去。”孙嘉月说。
“嘉月!”孙问渠他妈瞪了她一眼。
“给我留一根儿吧。”孙问渠他爸说。
“这一长溜的怎么留啊,两米一根儿,一根儿两米啊。”孙嘉月说。
“还有呢,我那儿还有,”方驰赶紧说,实在有点儿佩服这一家人这种相互拧着劲的本事,“伯伯我一会儿给您拿,就在孙问渠车上呢。”
出了饭店方驰都还全身别扭着,特别是往车边走的时候,别人都上车等着了,孙问渠他爸还跟着。
到了车边,孙问渠也没说话,直接上了车把门一关。
方驰钻进车里从后座拿了一袋年货出来。
“香肠就行,”孙问渠他爸说,“别的都有了。”
“哦。”方驰把香肠拿了出来。
“给一半得了,”孙问渠在车里声音不高地说了一句,“三高呢。”
“三高?”方驰有些意外,孙问渠他爸看着挺瘦的。
“一高,”孙问渠他爸说,“那给我一半吧。”
“好。”方驰拿起香肠往中间肠衣那儿啃了一下给咬断了,放在袋子里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