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2 / 2)

白香雪离开南城后,杨绵绵的生活再次重归平静,甚至比之前更加繁忙,自从她被孙教授叫去实验室帮忙以后,一直到深更半夜才回家是很正常的事情。

其他学生都住在校内,晚上都有保安巡逻,安全问题倒是没有她那么严重,孙教授考虑到这个问题,和她提过可以让她先走,但杨绵绵拒绝了。

虽然她现在可以做的基本上就是最简单的一些工作,最多的就是记录当天的实验数据,填写表格这样的杂务。

“挺枯燥的。”杨绵绵实事求是评价了一下自己做的事,不过又说,“但挺好玩的。”

好玩是好玩在她又多了很多新的小伙伴,那些实验室里的仪器死贵死贵的,但一个个都天生自带知识,她一边整理数据一边听它们讲课,还觉得挺带感的。

可惜这样的乐趣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懂。

荆楚也不深究她这句话自相矛盾的地方,说道:“我今天晚上有点事,你在实验室里等我,不要自己回家,知不知道?”

“我真的可以自己回家。”杨绵绵无力地再次试图说服他。

荆楚直接无视了这句话:“带你去吃很好吃的夜宵。”

“请务必早点来接我回家么么哒(づ ̄3 ̄)づ”

手机:“杨绵绵,求捡一下你的节操,要点脸,行吗?”

“和他我还要什么脸。”杨绵绵喜滋滋收了手机,回实验室里继续做实验。

她年纪最小,还不是正儿八经拜师的,能进孙教授的实验室纯粹就是孙教授法外开恩看重她,但也仅限于此了,如何在实验室里生存下去,那就要各凭本事了。

可以像那个学长一样左右逢源到处讨好,也可以像杨绵绵那样随心所欲不讨好任何人。

当然,后者的结果就是每天晚上都被一个人留下来抄数据╮(╯▽╰)╭

“又是你被留下来啊,好可怜。”吊灯开始碎碎念了,“他们欺负你你也不知道吭一声。”

杨绵绵挺淡定的:“烦,为了这些事儿动脑子不划算,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不就那点花头么,让我打杂,排挤我,这种事儿我从小到大经历的多了。”

以前她最多心里不大舒服,但现在有了荆楚,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已经连渣渣都不会在她心里留下。

窗突然说:“外面下雨了。”

“我带伞了。”

杨绵绵坐在电脑面前开始写今天的实验记录,偌大的房间里其他的灯都关了,独留电脑旁的一盏,只能照亮方寸之地,外面哗啦啦下着大雨,雨点打在玻璃窗上拉下一条透明的线,整个校园在黑暗中安静了下来,只见远处隐约的路灯几点。

实验室里也静谧下来,大家都觉得有点疲惫了,不说话了。一时间只能听见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不知不觉,时钟的指针就指向了十点三刻,而九点钟图书馆和自习室就已经关闭,十点钟宿舍有门禁,想要通宵复习的学生可以去宿舍楼里的自习室,但教学楼里的自习室已经不会再彻夜开放了。

听说这是因为前两年有女生在自习室里受到了侵害,所以才更改了规定。

就在此时,有脚步声从走廊那一端传来,杨绵绵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挑了挑眉毛:“是谁?”

过了一会儿,墙说:“是学校的两个保安。”

杨绵绵放心了,过了一会儿实验室的门被人敲响,保安开门进来看见她还在:“同学,下课了。”

“我马上就走。”杨绵绵话是那么说,但压根就没有关机离开的意思。

保安说了句“十一点我们锁门”就走了。

锁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般锁都会愿意假公济私把她放走,不过保安走了没两分钟,荆楚就打电话过来了,说他已经到了。

杨绵绵关机离开,走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荆楚撑了把伞在那里等她,她两步并作一步跳下台阶,几乎是扑着撞进他怀里。

荆楚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撑着伞,看看这黑洞洞的教学楼,不免担心:“这么晚了这里就剩你一个人?”

“我不怕。”她带了伞也不想自己撑,紧紧挤在他的怀里。

荆楚搂着她的肩膀:“车我停在校外了,你们这里不能开进来。”

“听说是因为以前经常有有钱人开豪车来泡妹子,校长一怒之下给禁了,校内只能骑自行车,不然就是老师们的车。”

荆楚点头:“这挺好的,安全最重要。”

暴雨之下,校园更显安静,杨绵绵和他躲在一把伞下,叽叽喳喳和他说着学校里的点点滴滴。

路过桥的时候说:“这里听说叫情人桥,据说是从法国运过来的,一起在这座桥上接吻的恋人永远都不会分开,我后来去查了一下校史,这其实是骗人的,就是随便造的桥而已,以讹传讹。”

荆楚听得好笑,实在不知道她是抱着什么心情为了这件事跑去查校史,此时,他们正好走过这座桥,他就低头问:“那你要不要试试?”

话音刚落,杨绵绵就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还一本正经解释:“这种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荆楚也煞有其事地回答:“对,所以你应该认真一点儿,这不叫接吻。”说完,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双唇。

暴雨如注,雨伞慢悠悠地感慨:“这就是年轻人啊,这么大的雨还能先想着腻歪一会儿,啧啧啧。”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它身上,它虽然嘴上吐槽,却尽力舒展身体,替他们把风雨都挡在外面。

杨绵绵正闭着眼睛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时候,荆楚却突然停下了,他抬起头,冲着一个方向微微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没什么,走了,很晚了。”荆楚拉着她的手下桥,杨绵绵却冲着他刚刚看的方向望去:“那里刚刚是站了一个人?”

这句话是问荆楚,也是在问桥。

荆楚答:“我没看清,可能是路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