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薄春暮 浅笑安然 1831 字 7天前

听他如此说,元婉蓁神色逐渐平静下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真的?”

窗外呜咽的风声有些悲凉之意,他的声音只是沉沉的,似乎坠了什么沉重的东西,“真的。”

两个字,顿时让房里安静下来,静的似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许久之后,慕容之忽而恻首,不忍看她:“不过,需要些时日准备。”

他心中的无奈,被迫与隐忍,尽数看在她眼里,看得她心中如有利爪狠狠挠着、撕拉着,一下一下抽搐的疼,泪水潸潸而落,用力抓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哭得不成语调:“六弟···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心里难受无处发泄···我不想逼你的···”

他很轻很轻的拍着她的背,唯恐再触及到她身上的伤口,“我知道,我从未怪过你。”

话一出口,元婉蓁哭泣的更加厉害,凄然摇头:“我只是不敢相信,以往他对我流露的真情是假的···如今他如斯可怖,一点点揭开在我眼前···我恨,我气,想杀了他,但我自心底里是不想无辜连累了你···”

慕容之眼中晶莹闪烁的泪光,忍不住说道:“蓁儿,他身为嫡皇子,加上北海王的死,亦有着许多的无奈和不可为,他心里何尝不痛呢?!”

他的话,叫她内心惊恸,神智亦然如梦中醒来,她猛地扯住他的衣襟,乞求般的看着他:“六弟,你的话什么意思?!”

他心头骤然一惊,侧头躲避开她的目光:“我只是劝慰你,不要将心放在不可改变的事上,并无他意。”

元婉蓁心口凉下,把头靠在他手臂上,浑身发软,手脚都已麻痹,身心俱是疲惫:“愿执君手筹天下,我不信他会忍心杀了我,可他还是步步逼迫我,迫到我无路可去,亦无路可退,如今季妙霖能说出那样的话,我信了,缘起缘灭,我与他之间,终会结束。”

慕容之愣了愣,还未会出她话中的意,房门就被推开,盈苏一步步走进来,手里拧着一个滴血的包袱,元婉蓁眼色微微一滞,忽而冷笑道:“妹妹是来笑话姐姐落得这番下场,还是来炫耀自己的幸福来呢?!”

她一番话说得尖锐刻薄,盈苏听着一愣,脸色虽是茫然,步子却也没停下来,径直走到她身前,关切道:“蓁儿,身上痛的厉害吗?!”

元婉蓁冷哼一声,十分冰凉的语气道:“妹妹不陪着殿下花前月下,来我这贱地做什么?!”

“姐姐,你这是为何啊?”盈苏不明的问道,欲伸手去握她的手,元婉蓁猛然一挪,转首看着别处,道:“我这儿容不下妹妹如此尊贵之人,妹妹还是请回吧!”说着,她停一停,笑道:“错了,是请北墨王妃回吧!”

自她进门,慕容之便一直注视着她手中滴血的包袱,这会终是急问道:“你手里拧着什么?!”

第八十九章 我怀孕了

盈苏落下泪来,望着她酸楚的说道:“我不知姐姐为何对我这般,但我一心为了姐姐着想,姐姐受伤我比任何人都生气,比任何人都伤心···”说着,她欲解开包袱,却又担心吓着元婉蓁,缓缓才道:“这是季妙霖的头颅,我杀了她,姐姐尽可消气了吧?!”

元婉蓁霎时惊得瞪大了眸子,“你说什么?!”

“你杀了她?!”慕容之惊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你?!”

盈苏这才揭开包袱,那胡糟一团的头发里是一张血淋淋的脸,“我对姐姐一如既往。”

元婉蓁的心“嘭嘭”乱跳,不敢相信这向来温婉的女子会做出这样的事,而且是为了她,她长叹一声,问道:“你为何不与我们商量啊?!”

“自哥哥走后,我何尝不是提心吊胆,那日季妙霖的话一直掐在我喉咙里,加上你被她伤成这样,我心里怎能不痛。”

盈苏微微一笑,语中带着凄凉之意:“其实在这场斗争中,我早就被牵涉其中,以往的默默无闻,只是我不想斗罢了,可如今,却是不得不斗,杀了她不仅解了你的恨,也解了我哥哥的险境。”

明亮的烛火若漂浮的红光,盈苏垂下眸子,握住她的手:“此次我已做好了准备,人是我杀的,自会去父皇面前领罪,不会拖累姐姐与殿下。”

元婉蓁无言,心中百感交集,以往总想着能和慕容策相守一辈子,如今却已变成了莫大的讽刺,但不管如何盈苏是好的,我不能因慕容策而错怪她。

慕容之愈想愈是心惊,未得到慕容策的指示,他完全不敢擅自行事,眼下盈苏来了个措手不及,太子又随时盯着慕容策,想要通知慕容策,实在是有些危险。

他的目光落在包袱上,不由倒吸了口凉气,问道:“五嫂,你在哪动的手,又如何寻得季妙霖?!”

盈苏听闻便将杀害季妙霖的经过说了一遍,元婉蓁略了低首,想了半刻方道:“墨引唯是被饿狼咬死的,六弟无论怎样说御史大夫定是偏着你的,父皇也只能作罢。”

说话间,她握上盈苏的手,心里发酸的哽咽:“而季妙霖就更不用担忧了,妹妹也不用去领罚,你想想,季妙霖此番私自刑于我,必定是避人耳目,包括太子也是不知晓的。”

慕容之略略思索问道:“蓁儿的意思是,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