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爱, 什么都办得到。”
界壁:“……”
片刻后,界壁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像一列火车一样,它转向了那位法师。
所以呢,我通过了?
界壁已经张开嘴巴问法师,它说:“你杀过多少人……不,这个问题太简单了。”
呃……
不知为什么,我不觉得这是个简单问题,因为我看到法师全身瞬间绷紧,戒备得就像蹲伏的黑猫,还是那种耳朵紧贴在后颈上,尾巴毛炸得很大的姿势。
由此,我可以肯定,他百分百就是狂怒之焰,那位据说杀了上百个邪教法师的传奇大法师。
我也知道他担忧什么了——一个杀人如麻的黑法师,在圣骑士面前坦白自己的“作案数量”,确实值得紧张,他怕“圣骑士忽然刀剑相向”吧?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法师……躲得更远了两步。
呃……
界壁转而问道:“你认为你现在的男友床上技巧怎么样?”
噗……
我差点一口喷出去。
那个法师也是,他显得手足无措,来回搓自己的手指,也是卡着时间节点,他回答:“如果有爱,什么样都是好的。”
哈哈哈……他学我?
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别觉得中二,这可是有出处的名人名言,说这话的是个胡子长头发白的经典老法师,相当有名,但我忘了他叫什么。
不过说真的,这是真话,我的那句也是真话,我当然不必详细描述两根……那啥……是如何那啥……的……那我也说不出口,但我说得丝毫不假,界壁毕竟是一个法术造物,而且处于失效边缘,以答非所问式的真话蒙蔽它实在太容易,我们圣骑士可是练习过如何能在接受采访时每句话都是真话,却每句话都不会让记者得到太关键的线索。
那是必备技能,和我们的微笑一样。
界壁再一次沉默。
又过片刻,它伸出鬼手,胡乱挥舞,并且大声嚎叫:“你们这都是什么烂回答!居然还能这样回答——”
咔嚓——
我原地跳起,圣枪在手,金色的圣光凝聚成实体,附着于我的枪尖,我手中的枪伸长,几近十米,我跃到空中,用力挥动双臂,圣光枪尖在空中划过庞大的十字,带着神圣气息的十字斩击轰向这聒噪的墙壁,细碎的开裂声之后,轰隆隆隆——碎石坍塌,魔鬼的残片和法术的痕迹在神圣气息的洗礼下消失殆尽。
我并不是简单回答了一个问题,我早已蓄力完毕——谁规定法术不会出尔反尔,万一我们明明答对却不放我们走,那该怎么办?
我对法师的脑回路本就有极强怀疑,现在,我更是对他们的脑洞有了全新的认识,制造这个墙壁的法师不仅淫秽而且下流,被拆得稀巴烂的下场很适合这个混蛋界壁,如果它规规矩矩提问,我会考虑让它变成文物景点一类能创造收益的玩意儿,但很可惜,我可不想将来有哪位家长发现自己的孩子越来越下流,一查竟然是和一堵墙学的。
所以,拆了吧,我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已经默默估算过实力了,我完全可以使用暴力拆掉它。
“嗯……可以了骑士先生……”法师弱弱地说,“墙碎成这样,绝对没有后招了……”
嗯,好,我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对他微微笑了笑。
然后,他后退了三步。
呃……
我简直以为我的微笑是某种击退咒语了!
……
我拆完那堵墙,我的契约中忽然传来……
怒火。
“雪峰?”
我听到巨龙的咆哮,使得我本人竟然也有咆哮的冲动,但我勉力克制,我透过链接,焦急地问雪峰:“雪峰!你怎么了?”
我没有得到回答,却听到雪峰愤怒的宣告:
“卑微的蝼蚁啊,你们自以为强大无匹吗,你们手握不属于你们的东西,就觉得自己可以肆意践踏脚下的大地、就拥有了生杀予夺的大权吗?你们这些懦弱的窃贼,只敢把拳头对准无辜弱者的下流小人!”
龙语就像一道雷,在平原炸开。
我“看”到白龙的双翼穿过云头,他俯瞰大地,地面上的战车在他的视野里如同乱爬的蚂蚁,闻名遐迩的西北防线如今真的是一条蜿蜒的线,并且线有一个不大的缺口,海潮般的半兽人正疯狂涌入,如同一个大沙漏,他们穿过缺口,攻入防线之内。
半兽人坠火部落的旗帜在风中飘动,除此以外我看到白龙的面前竟然是……
“魔导战机吗?”
半兽人打开了防线——从雪峰的愤怒中我得知,联邦接纳的半兽人难民中藏有卧底,是几个混血的半兽人女性,有一个还带着孩子(孩子看起来已经很像完全的人类了),她们已经被联邦控制,那名母亲居然把炸弹藏在孩子身上,炸开了防线的工事。
“为了纯净的血脉和力量!”她们这么说。
半兽人驾驶着魔导战机——光明神在上他们居然会驾驶战斗机,白龙在战机的炮火雨中穿梭,口吐寒冰,冰凝聚成长矛,刺穿每一个战斗机的驾驶室,他在怒火之中,他的眼里只有杀,杀,再杀,我不得不说雪峰的战斗很没有章法,就是凭借自己个头大欺负对方小——也幸好,半兽人仓促之间学会了驾驶战斗机,但还没学会编队,如果他们也能拿出联邦魔导兵团那种水准的空中战斗能力,白龙会在交火后的短暂时间里被迅速击落。
空战势均力敌,但地面不容乐观。
我看到了“亡灵法师的杰作”——
人类士兵的脸上浮着一层明显的青绿色,即便不在现场,我也能从视觉效果判断出,那是某种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