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希蒙德明白这是场政治婚姻,他需要法王对公国的支持,来对抗不怀好意的邻居们(高文乃至鲍德温),所以他方才才对奴仆们说,要在婚前尽情欢乐下。
堡场的御厩里,神骏暴躁的阿拉比亚战马正踢打着长草和地面,呼唤着君王的挑选。博希蒙德很钟意匹花白色的战马,当它被牵出来后博希蒙德的塞鲁基猎犬闪电般一跃而上,蹲在那匹马的后臀上,“哈哈,太好了机灵鬼。果然按照你的训练办法,这狗才能听话。”安条克君王对名皮肤黝黑的贝杜因驯狗师赞许道,顺手赏赐他一把金砂。
接着,博希蒙德也跨坐上去,那头猎犬伸出前爪,乖巧地搭在主人的后腰带上,而后堡场的小门被飞跑的奴仆们给拉开,一人一马一狗便掣出了城门。
可是在护城壕边,博希蒙德看到了他的部众簇拥位披着古怪衣衫的人物,还是个光头,正站在他的马头前。
“什么人,我从未见过如何古怪的家伙,是个神秘派的僧侣吗?”博希蒙德大笑起来,用马鞭指着那个合掌行礼的光头,他身后的塞鲁基猎犬也怒目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对着光头低声咆哮。
城堡塔楼里,取消了狩猎的博希蒙德,坐回把椅子上,接着用马鞭敲打着手掌心,对着那光头僧侣说,“你是说,你信奉的不是安拉也不是耶稣,而是叫佛陀的?”
“正是,小僧的法号净航,从遥远的东方而来。”
“怎么来的?”博希蒙德表示不相信这家伙。
“没什么难的,沿途的景教会给小僧提出很好的便宜。”净航笑眯眯的,使用身边的通译将这番意思告诉博希蒙德。
“所以说,为什么来到我的国?”
“因为皇宋的情报无孔不入,大公平王殿下知晓你在大秦之地(大秦,即叙利亚)是最不得志的君王,受屈于拂菻大皇帝和富浪王之下。”
“唉?什么拂菻,什么富浪?”
博希蒙德很惊诧,后来他通过通译才明白,原来拂菻是罗马的意思,而富浪当然就是法兰克了,前者指的是高文,后者指的是鲍德温。
这话说到博希蒙德的心坎里,但他依旧感到犹豫,便指着光头僧侣说,“我是想帮助你和你的主人,可现在他们连伊斯法罕都没到,凭什么要我冒着如此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