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茹芬说过习麟的生母藏身在骨伤医院,并使用一个姓郝的假名,现在看来这个郝洁极有可能就是习麟的生母。
“她人现在在哪?怎么能找到她?”我问。
郝时明盯着我喘着粗气,但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不说了?我以为你已经是有问必答的状态了,现在突然想吃点苦头了?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就算你现在不开口我也有一万种办法能让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其中一种就是把你干掉,然后命令你的魂来招供,到时候你想不开口也得开口!”
这是习麟的手段而我并没有这个本事,不过我很愿意用这个方法来威胁他。
郝时明皱了下眉,然后努力挤着眼睛朝我身旁看着,似乎他能看到在我身边站着某样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又看不太清楚。
“你在琢磨我是不是在骗你?”我问了他一句,然后随手拍了下英汀。
英汀心领神会地在我旁边现出了真身,那并不是人面蛇身的形态,而是红色巨龙的样子,只不过它的体型缩小了许多,让它可以在屋子里盘卧而不至于把房子撑坏。
郝时明在看到烛龙之后被吓得惊呼了一声,在倒退了两步之后他甚至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
“那……那是……”他惊慌着指着烛龙结巴着说。
“这是我朋友,我可以轻轻松松取走你的魂,然后让它对你进行逼供,像你这种杀人犯就算杀一万个我也不会有丝毫的内疚!”我继续恐吓着他。
郝时明坐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让脸色稍微恢复过来一些,随后他也继续结巴着说:“我知……我知道我已经罪无可赦了,但是……我……我没办法眼看着我哥死。”
“求生并没有错,但你们的方法错了,用别人的死来换自己活,你们觉得这种事……”我本来想给郝时明好好上一课,而我的话只到一半便想到了习麟。
用别人的死来换自己活……这不正是习麟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吗?如果我用这个原因来判决郝时明的死刑,那么习麟又该如何?
不对!
我多虑了!
我连忙轻摇了下头,并在心里将我刚刚所担忧的事否定掉了。习麟的情况并不相同,他并不希望通过那样的方式让自己活下来,在得知一切之后他甚至想过用自杀的方式来赎罪,这与郝时明、郝时光两兄弟是完全不同的。
“你觉得心里有愧吗?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我一边问一边将那封带有血手印的信拿出来扔到郝时明的面前。
郝时明低头看了那信上的血手印,脸上立刻露出了之前在医院里便已经出现过了厌恶神情。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将信拿了起来说:“正常人会怎么想?我并不是疯子,我知道这么做不对,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但是我们已经开了这个头就没办法停止了,我也想过筹钱再给我哥做一次手术,但是这办法行不通,只要停止杀人他的内脏就会立刻开始坏死,不只是肾,心脏、肺、肝,所有的器官都开始衰竭,感觉他好像早已经死了一样,那已经不是利用医学就能救得了的了!我只能听郝洁的,只能继续……继续替他们杀人!”
郝时明一边说一边咬着牙用力捶打了一下地面。
他脸上的厌恶是千真万确的,那并不是什么演技,可是他厌恶的不是我,也不是那个给信上贴符的道士,更不是那个被他们杀死之后又还魂回来的女鬼,他厌恶的是他自己。
“你哥的想法跟你不一样吧?”我试着将话题朝另一个方向转移道。
郝时明显然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他将头转到了一边,接着又去看手里那封带着血手印的空白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