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黄金台 苍梧宾白 2709 字 2天前

“七年前,”严宵寒苦笑道,“但那时侯……我太自以为是了。”

傅深强压着震惊:“为什么?”

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啊!

“如果你愿意听,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严宵寒小心地在他鬓边吻了一下,“反正你只要清楚,我不会背着你出去找别人,就行了。”

“不行,”傅深干脆地道:“你好歹说说你喜欢我哪里,让我高兴一下。”

严宵寒:“……”

因自叙心事而变得沉滞的气氛一荡而空,严宵寒忍不住埋在他肩上笑出了声。傅深在各方面都是个很强大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上。严宵寒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在一根摇摇欲坠的独木桥上艰难行走,每次一脚踏空、以为自己要粉身碎骨时,都被傅深在下面稳稳地接住,他侥幸地睁开眼,才发现云山雾绕之下,地面其实就在他脚下。

他始终是被包容的那一方。

严宵寒用低的只剩气音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从头到脚,我碰过的、没碰过的——都喜欢。”

晚上,两人沐浴过后,并肩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傅深忽然想起白天的案子,用胳膊肘戳了戳严宵寒:“你今天说回家才能告诉我的,是什么来着?”

“哦,你说我去找的东西,”严宵寒翻了个身,正对着他,一手搭在他的腰上,“是一个靴掖。”

“死的人叫杨贺轩,是个金吾卫。武官平日里经常骑马,很少坐轿、但骑马时没处放东西,所以一些需要随身携带的小物件或者文书,通常都会收到靴掖里。杨贺轩的随身物品都已被收走,但我没找到他的靴掖。翠金阁也没有,所以我就去百莺楼找了一圈。果然,就掉在了他昨晚喝酒的房间里。”

“他的靴掖里装着几张欠条,约有五十两,还有一个纸包,里面还剩点粉末,我估计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已交给了沈遗策,明天就能知道那是什么了。”

傅深:“你怎么能肯定就是这包东西害死了他?”

严宵寒:“我在翠金阁里问过那晚伺候他的妓’女,那姑娘说他以前在房事上常用药助兴,后来不知怎么,竟重振雄风,而且比常人更勇猛。他还说自己没吃药,没吃药就怪了。青楼里都是些寻常春’药,能有如此效果的,八成是他私下里偷偷从别处弄的烈性药。”

“就这些?”傅深听完,疑惑道:“这点破事,为什么非得回来才能说?”

严宵寒理直气壮地说:“难道让我在一条破巷子里跟你讨论春’药和男人行不行的问题?这种夫妻间的私房话,不就应该夜半无人时在床上才能说么?”

傅深:“……”

刚才他面不改色地听了一串“春药”,内心毫无波澜;结果严宵寒这么一说,他瞬间感觉一股热血直冲下腹,险些当场站起来。

扣在腰上的手忽然一紧,他被连人带被子一起拉向严宵寒,那无耻混账反复揉着他后腰处,哑声调笑:“真无情啊……”

隔着两层轻软的锦被,傅深仍能感觉到有东西在顶着他的腿。

都是男人,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不自在地动了一下,立马被严宵寒按住:“别动。”

“不用管,一会就好了,”严宵寒安抚地顺着他的脊背,“我不动你。”

傅深听到“我不动你”四个字时,微妙地挑了挑眉。

他果然就不再动了,过了一会,等傅深过快的心跳平缓下来,他忽然感到头顶上方的气流在微微震动。

他抬头问严宵寒:“你干吗呢?”

严宵寒面容平静地答道:“念经。”

“……”

傅深忍耐了半晌,叹了口气,最后认命地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早晨,肖峋和两人一起用早饭,吃到一半,忽然问:“将军,昨晚你们屋里是不是砸东西了?没事吧?”

傅深险些被粥呛着,心虚地想起昨晚两人胡闹,一不小心把床上的汤婆子踹地上去了,咣当一声,砸醒了半个院子的人。

“这话问对人了,”严宵寒舔了一下嘴唇内侧的伤口,一边疼的抽气,一边死不悔改地笑道:“昨晚你们侯爷非要找我打架,是他先动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曹植《七哀诗》

傅深:我的严,是你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

第33章 奇药┃比极乐更极乐

飞龙卫院内, 一片凝重严肃。

严大人神清气爽地走进院子里, 看着满地死狗一样的众人,奇道:“你们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魏虚舟奄奄一息地抬起头:“大人, 您要是再晚来一会, 弟兄们就要跟你永诀了……”

“是吗, ”严宵寒抬脚转身,“那我出去溜达一圈, 你们安心地走吧。”

所有人:“……”

“沈继之呢?”严宵寒坐在中堂案前, “昨天让他验的药有结果了吗?”

“可别说您那药了,沈大夫现在还晕着起不来呢, ”魏虚舟道, “大人你是没看见昨天的惨状, 杨贺轩死的一点也不冤。”

说话间沈遗策挣扎过来了,脸色白的像活鬼一样,眼底发青,严宵寒着实被他这幅尊容震住了, 忙道:“快给他搬个椅子。”

唐过眼明手快地扶着沈遗策坐下, 站在背后替他捏肩膀。

沈遗策疲倦地道:“昨天我用北狱的几个死囚来试药, 那药呈粉状,炮制过,有异香,服食不致命,只会使人全身有麻痹之感。后来我猜这药可能不是用来吃的,就找了个铜盘, 将药粉倒在上面,再用火在下面烤,想试试能不能发散药性。”他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那东西烤过后,在盘子里化成了油膏一样的东西,香气冲鼻醒脑。那几个死囚全都一脸陶醉相。我站的近,不小心吸进了一口——”

“先前仵作验尸时,说杨贺轩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有过量服用毒药,我一开始还不信,但后来我明白了,杨贺轩就是死在这包药上。”

“不瞒各位,只有一口,我就像做梦一样,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如痴如醉,飘飘然如登仙境,身体燥热,想大吼大叫,又觉得自己无所不能,那种感觉难以形容,比极乐还要极乐,如果不靠这包药,常人恐怕一辈子也感觉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的快乐。”

沈遗策按着太阳穴,苦笑道:“后来多亏小唐一直在外面守着,见势不对冲进去把我拖出来了。但门一开,那味道飘出来,连累魏将军他们都中了招。虽然没有那么浓郁,但恐怕也让他们一晚没睡好。几个囚犯更是疯了似的,按都按不住。体质弱一点的,今早已经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