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挑战我底线,这位大哥,我不想让你死,你明白吗?”
我对他说。
他看着我,呆了呆。
过了大概三秒,他说:“我想抽根烟。”
我说你拿。
然后他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刀,并且用凶狠的眼神看着我,意思是说,你再近一步,我捅死你。
我用了一个很轻松的方式,把他的刀夺下来了。
然后,我扔在一边。
他没脾气了。
“抽烟吗?”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
我说:“这样,你说吧!谁派你来的,怎么回事儿?”
“老头子叫我们来的,说是这里有笔大买卖,让我们三个拿上枪从赤塔出发,到这里来。”
我说:“你们在赤塔生活?”
对方点下头。
我说:“怎么跟老头子联系,具体的地点知道在哪儿吗?”
“顺这山,翻过去,再走几公里,能找到一条废旧的铁路,沿了那条铁路走的话就能找着老头子。”
“老头子是什么人?”
“他是我们的老板,他给我们找活儿来干。”
“都干些什么活儿。”
“拿枪,打人,打猎,反正是用枪的活儿,他都叫我们来干。”
我想了下说:“老头子跟你们在赤塔怎么联系?”
对方:“他打电话,用那个网络电话来打,我不知道号码,他打给我,我做了活儿。他给我打钱。要么是我打猎,打完了猎后,交给赤塔边上一个叫老乌的俄罗斯人,他再把钱给我结了。”
“除了你们三个,老头子还叫了什么人来?”
对方:“不知道,说是遇到他了,跟他一起干就好。”
我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然后,我看了眼他……
他目光中流露一丝怕死的神色。
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我下不去手。
但这人,要让他再拿枪,他得祸害人。
我想了想,长叹口气后,我说:“你把手伸出来。”
对方伸出了手。
我接过他的两手,在手背,手腕内侧的筋上抹了几下。
他疼的啊啊的叫。
我说:“一两年这手可能吃不住劲,端碗都费力,好好养一养,什么都不做。然后,过两三年,慢慢会好。”
“谢谢了。”
这人好像明白怎么回事儿,喃喃说了这三个字。
我说:“不求你怎么样,以后杀人的活儿,别干了。”
“你走吧!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对方点了下头,起身,捂了肩膀,一瘸一拐地奔着偏西北的方向走了。
我把这人送走了后。
我转过身来看艾沫和杜道生。
前者已经不能自制了,捂着眼睛,一个劲地哆嗦,嘴里还有胡言乱语。
杜道生,喃喃地念叨,死了,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杀人了。
愁啊!
这两人,真愁啊。
人就是这样,没有亲手动手做杀人这种事情前,没觉得这事怎么样。
可一旦亲手做了。
除非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得面临一次严峻的心灵风暴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