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肌肤之上 尤里斯 2292 字 11天前

她不说话。

路正南端出一碗养生粥,亲自喂她,她不肯张嘴,不肯搭理他,只叫他马上离开。他看着她,“你不张嘴,我不介意我用另一种方式,虽然不卫生。”

江蔓背脊一僵,想到他说的是什么。变态想的东西都变态。她说:“我吃过了,吃不下。”

路正南拧着眉。

“我真吃过了。”江蔓见他不信,干脆拿话刺他:“我有必要骗你吗?我说没说谎,马医生你看不出来吗?”

路正南被呛着了,有气又不能骂她,又爱又恨归根到底还是偏向于爱。他憋了气,干脆自己吃。

他吃了一半也吃不下去了,他收拾好餐盒,跟她坐在一块儿。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本来一开始她说话,他才话题跟她说,她不肯说话,他就没了话题。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揉着她的掌心。“阿蔓,跟我说会话吧,我们需要沟通,怎么样沟通都可以,你要用脚踹我这种方式跟我沟通也行。”

江蔓扯了扯手。

“不沟通,问题就一直解决不了。”他看着她手心的纹路,用指腹描绘着。“阿蔓,说实话,我不后悔我用这样的方式骗你。”

江蔓侧目看他,怒不可遏,站起身,指着门口方向,“滚!”

路正南满脸倦容,胡茬都没时间处理。他暗恼,用力按着发涨的太阳穴,片刻后,他抬眸看向江蔓,自知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让情况变坏,可是错了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情况会不会继续坏下去。

他起身,抱住她,怕她挣扎,他主动服软,疲惫地用力睁着眼睛,“阿蔓,为了让梁仲杰跟你离婚,我这几天很累,你能不能关心下我?”

江蔓呼吸一滞,刚要张嘴说话,他退开身子,弯下膝盖,与她平视,轻轻吻她。他低声喃喃:“……阿蔓,我想你。”他拉起她的手,让她摸摸自己被她咬伤的下唇。

两人呼吸靠近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路正南才能从中看清她,想要看清她在想什么……她很安静,安静的不正常。她应该暴跳如雷,发现他是冒充的马医生,她应该会仗着他对她的迷恋惩罚他,甚至可能会气到拿刀子,可她没有,她冷静到他患得患失。

“路正南,你不要忘记了。”她慢慢抬眼,轻轻抚摸着他的下唇,用手指带给他男女之间的触感,“你不过是姘夫而已,即便我离婚了,你也只是姘夫——”

路正南搂住她腰,扣紧她的手指,贴着她的脸,“阿蔓!我心甘情愿!”

他贪婪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想多留,可时间不允许,更怕惹她生气。他嘱咐她好好吃饭,甚至给她留下手机、话梅。

江蔓见到话梅就一肚子火,拿起包装得好好的话梅朝他身上砸,冲他吼,“你怎么能这么骗我!路正南!你到底长没长心!”她憋不住了,气到哭,她被骗走了一半的心,光是这半个心就要了她命。

路正南擦掉她泪水,亲她眼角、脸颊,“心没长好,给个机会,好不好?你帮我补补,好不好?”

心没长好?让她补?这话无耻至极。

江蔓被气笑,还没来得及骂他,他又亲过来。

他总是亲她。

他喜欢亲她。

“阿蔓,我认了,我输了,对你,我是输得一败涂地,我输得心甘情愿。”他要她灭了他身上的火,灭不掉也没关系,他是已经陷入其中了……

江蔓怔了怔,短暂的失神。

他输了什么?他能输什么?输得是她不是吗?她输得这么狼狈……他有什么资格啊?

“路正南,你能滚吗?”她哭着说。

路正南一时哑住,说不出话来,静静凝视着她,片刻后他转身离开。

门在他身后用力关上。

她瞬间收住哭意,擦掉眼泪,走到窗户边,看着路正南离开。

上了车,路正南靠着椅背往后仰着脖子。

更累的时候都熬过来了,怎么这一次他偏偏觉得熬不过去了……总觉得不安,究竟是哪里不安又说不上来。他满心都是她,要想办法哄她、让她开心……可不够,远远不够。他想到梁仲杰对江蔓做出的龌龊事,就不够,他要梁仲杰进坑里了就再也爬不起来。

“港生,通知谷希成,香港那边准备收线。”

在他看来,如今的中梁已经垮大半了。

父亲告诉他,下棋的第一步是纵观大局,每走一步棋,无论是大局还是小局都要顾及,错了一步可能就满盘皆输。因为对手只会比你更聪明。

父亲就输在太相信朋友,他不知道,有些朋友转身就会拿起刀子,面带笑容地捅你一刀。

路正南看着镜子,抹了抹洗的干干净净的下巴。办公室里充溢着江蔓常用的那些洗护用品的味道。杨咏希进来的时候,路正南正好在打领带。

“关小姐的电话。”

路正南拿起领夹,另一只手接过手机。关子瑜告诉他财务部的问题几乎全部解决,问他什么时候能拿到报酬?路正南把玩着手里的领夹,眼神意味不明,唇线弯起的弧度带着笑意:“关小姐这么急?怕不是搞砸了吧?”

关子瑜声音一急:“怎么会?路先生安排的事情,我怎么敢搞砸?”

路正南声调忽地冷厉下去,“关小姐,你性子急,没关系,但是如果你不改改这毛病,把我安排的事情搞砸了,我不介意把你也扔进去一起砸。”

关子瑜呼吸急了些,但说话总比方才要稳了一些:“路先生,请你放心,我会全力做好这事儿。”

路正南挂了电话。

“老板,中梁的穆总想要见你。”杨咏希将ipad上关于穆总的资料点出来递给路正南。路正南扫了一眼,“你告诉他,没价值,我不见。”

外面,是出奇冷静的寒星疏月,毫无感情地窥视世人。

路正南降下车窗,夹着烟的手指搭在车窗沿边。烟草气息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港生看了眼中央后视镜,“南哥,白惠茹那边已经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