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2 / 2)

黄金黎明 II 姬泱 2270 字 11天前

我们继续上楼,然后,我听见他说,“真实生活中,威胁的存在是常态。

比如,身体中有癌变可能的细胞,厨房砧板上的致命病毒,穿过道路时遇到的横冲直闯的汽车,黄石公园等待喷发的火山,太空上时刻可能便宜轨道而撞向地球的天体,诸如此类,都可以看成是威胁,这些都是生活的常态。”

我,“……”半晌,我似乎才找到声音说,“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嗯。”他点头,“有的时候,我试着用你的思维方式多愁善感一下,发现,在kill time这件事情上,很有效率。”

我,“……”

“alice。人的一生很短暂,需要面对很多,但是,不需要想很多。几十年的岁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漫长。”

他抬手,把我腮边的头发别到耳后。

我以为他要说话,不过他只是淡笑,好像月光照着安静的河流。

第137章 除夕除夕2

……几十年的岁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漫长。……

这就是婚姻吗?

……

虽然北美的华人春节情节越来越淡,因为他们还有thanksgiving可以为一家人联络感情,但是,勋氏这样的老式家族,依然把春节看的很重。过年的时候,名字列在同一个family tree的一条枝干上的人们都要凑在一起,喝酒,吃饭,祭祖。据说,初一那天,日出之前,勋家是有一个古老的祭祀活动,这是从古老的燕城带来的规矩,一直保留到现在,并且看样子,还需要永久的继续保留下去。

勋致怡(乐乐)跟着勋暮生从伦敦过来,她快乐的像一只喜鹊,可以把整个勋宅那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勋暮生那辆深紫色的宾利停在草坪前面的空地上。

勋致怡从车子中钻出来,她穿着牛津皮鞋,白色单丝的长筒袜,上衣则是黑色的小羊绒大衣,长发卷曲,文静的戴着一个深蓝色蝴蝶结的发卡。司机打开另外一边的车门,勋暮生下车,他还同之前一样,西装外面只是加了一件黑色羊绒的大衣,稍嫌单薄萧索,车子中只有她与勋暮生。

“alice,arthur。”

“那位谢小姐呢?”勋世奉难得多问一句。

“回她家过年去了。”勋暮生回答。

我,……

“四叔。”

勋致怡恭敬地走到勋世奉面前,bow to him……

然后,勋致怡有些壮着胆子当着他的面问一句,“四叔,老家的规矩,咱们大过年见到长辈要磕头的,我是现在给您磕,还是初一的时候再磕?”

呃,……磕头倒是传统。

问题是,磕了头,被磕头的人是要给红包的,现在我们只是出大门迎接勋暮生与勋致怡,没有准备红包,再说,红包多少算合适呢?

勋世奉反问,“你在英国见nce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没想到,听到这句问话,勋致怡有些扭捏。

她那双只描画了沿线就很清晰并且清澈的眼睛瞄了一旁的勋暮生,说,“没有磕头,不过,暮生哥哥说他是在瑞士出生,英国长大的,为人比较现代化,不用讲究这些老传统,他只是给了我一张卡做红包,就不用我拜年了。”

勋致怡问勋世奉,“四叔,我也像对待暮生哥哥那样,在初一的时候给您端杯茶拜年,您看怎么样?”

暮生……哥哥……

呜。

勋致怡这个称呼让我听着怎么那么那个啥的说?

闻言,勋世奉面无表情,只是轻微点头,“好,随便你。”

“小艾姐姐,我来啦!”勋致怡跑我面前,塞到我手中一个小袋子,“姐,这是燕城老家邮寄给我的高粱饴,你尝尝,过年吃这个,新的一年才能和和美美。我听说你和四叔结婚了,在老家摆的酒,很棒,三天的流水席,来的人特别多!每个人吃饱喝足还能拿走一个大大的红包,呜呜,人家因为考试都没有机会喝你们的喜酒!听说你们在纽约还要再办一次西式婚礼,我好像也没有时间,太背了!诶,要不,这两顿喜酒你们都给我攒着,等你们的孩子出世的满月酒,我再过来喝,好不好?”

“好。”这一次,我身边的勋世奉回答,从他和善的语气中,看的出来,他对乐乐这个建议很是受用,并且从善如流。

我拿了一块高粱饴,放在嘴巴里,古老的甜味腻满了舌头。

燕城的饴糖是一个特色,现在还是省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各家熬制高粱饴的手法不一样,原料不一样,所以味道有些区别,但是大体都是一个味道。饴糖里面可以加入一些天然的色素染一下颜色,味道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种饴糖在旧时代还有困难时期都是难得的神一级的美味。只是,改革开放之后,人们日子过的好了,食物极大丰富,平时的鸡鸭鱼肉乱吃,甜点也足够,就显得高粱饴太乡土气,很多人家都不做了。直到现在,也只剩几家固守传统,还在每年腊月二十七熬制饴糖,说着要糊住灶王爷的嘴巴,不让他上九十九重天述职的时候乱说话,其实是个自家的小孩子甜嘴巴用的。

“好吃吗?”

勋世奉问我,我拿出来一块,递给他,他接过,放进嘴里,然后,他直接吞咽。

我反问,“好吃吗?”

“不好吃。”

“……”

我又拿了一块放在嘴巴里面,看着他在看着我,就问,“那你还要吃吗?”

“嗯。”

“……”

于是,我又拿了一块,递给他。

“啊!!”勋致怡在我们身后叫了一声,“姐和四叔好恩爱啊,简直虐死暮生哥哥和我,我们这些单身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