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2)

美食在民国 月照溪 2348 字 8天前

陆妍伸手把灯打开,瞬间黑暗的屋子亮了起来,也将床边的人照得清清楚楚。

陆妍紧紧的盯着他,声音平静又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道:“何二爷,你走错了屋子,还是快回去吧。”

何二爷双眼赤红的盯着陆妍看,他的情况看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好,面皮发白,眼底却是遍布血丝,看起来充满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与暴戾。

陆妍心里暗叫不好,这人大概是被自己得溃疾的事实给刺激到了,这人一绝望就会疯狂,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而事实也是如此,现在的何二爷心里根本没有多少理智,他只觉得,自己快死了,既然他要死了,为什么要其他人好过?

因为睡觉,陆妍换了身衣裳,浅绿的小衫,虽然没露出什么来,可是那单薄的衣裳底下若隐若现的身躯,可见婀娜玲珑。

恶心的目光在陆妍雪白的肌肤上扫过,何二爷嘿嘿一笑,道:“我没走错,我就是奔着你来的。陆小姐,我何仁查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比你还标志的姑娘,从你进我们何家那一天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年纪小,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格外让人快活的事情,等下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欲生欲死……”

他嘴里说着不堪的下流话,一边急不可耐的朝着陆妍扑过来。

“砰”

外边大雨的声音将一切都掩盖住了,谁都不知道这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啊……”

何仁查倒在地上,双手抱着正不断往外流着血的大腿,整个人痛得快要晕厥过去,一脸惊恐的看着陆妍。

陆妍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在他恐惧骇然的目光中,再次扣下了扳机。

陆妍的枪法很准,这一枪,精准无误的打在何仁查的另外一条腿上。

何仁查嘴里发出嚇嚇的喘气声,那是痛到了极致。

陆妍坐在床上,俏脸白里透红,脸颊粉嫩嫩的,唇瓣丰满红润,微微带着几分笑,瞧着竟有几分活色生香的艳丽诱人。

可是这一刻,何仁查却毫无心情欣赏她的美丽,他只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是无比的恐怖,那就是一个玉罗刹。

枪口冒着烟,陆妍目光是冷的,她淡淡的道:“我提醒过何二爷,你走错屋子了,是你不听的。”

因为不知道溃疾是靠什么传染的,陆妍并不敢太过接近何二爷。她也不愿意杀人,因而只是废了他的两条腿,避免他以后给自己惹麻烦。

何仁查是真的恐惧了,虽然知道自己得了溃疾,迟早都是死,可是这并不影响他现在对死亡的恐惧。

“我错了,我错了……陆小姐,是我鬼迷心窍了,你放过我吧!”他苦苦求饶,瞧着竟是半分骨气也没有。

陆妍皱眉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继续在屋里待着,拿着自己的东西去了隔壁屋。她得庆幸,何家的客房里有干净的被褥,不然她这一晚上还不知道怎么过了。

何仁查躺在地板上,冷意不断的往他身上钻,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血液渐渐凝结在了一起。

我要死了吗?

“来人,快来人啊……”他开始大喊大叫,可是大雨成了所有声音的屏蔽物,根本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而唯一能听到他动静的陆妍,早就已经睡着了,她这人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就算是吵闹着,一样也能睡得很香。

正是凌晨,从s省那边来的火车在h省的火车站停下,挤挤攘攘的人群里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穿着军装,腰上配着枪,不知道是哪里的军队。

走在前边的男人肩宽腰窄,穿着黑色的军装,身材挺拔修长,一张脸面如冠玉,十分英俊,只是如今眉眼间带着不明显的疲惫。

“四爷,我们现在去哪?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张副官低声问。

他们四爷已经好多天没休息了,接到陆小姐出事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

顾四爷眉头微皱,道:“不急,我们先去找h省的省长,孙先生……”

他看向身后那位穿着铁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道:“倒是让孙先生劳累了。”

孙先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再说了,我对溃疾……也很感兴趣。”

一行人快速的离开,火车站的其他人小声议论着,不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难道也是因为溃疾的事情?

陆妍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屋里丢了个人,也不知道人死没死。

胭脂米熬的粥,稠糯香浓,米香味十足,陆妍剥了个咸鸭蛋,将冒着油的蛋黄舀了出来拌粥吃,味道实在是不错。

整个客厅如今只有她一个人,何家死了不少人,如今都快空了。原本何家人口就不多,何必之只有两个儿子,女儿倒是一大堆,都嫁了人,如今整个何宅,就只剩两个年轻貌美的姨娘,还有那位三少爷在。

那两位姨娘被吓坏了,整天缩在屋子里,连饭菜都是小菊他们送到屋里去的。

“陆小姐……”

何家那位三少爷站在楼梯口,犹犹豫豫的叫了陆妍一声。

他二十一岁了,但是因为家大业大,从来就不知愁,陆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样子看上去还带着几分青涩,如今眉目间却只剩下一片悲伤与老沉,形销骨立,竟是在短短时间内瘦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

陆妍看了他一眼,发出邀请道:“三少爷还没吃早饭吧,一起玩啊。”

“我家何松柏,陆小姐叫我名字就是。”何松柏走下来,在和陆妍隔了两个位置的椅子上坐下。

陆妍伸手给他舀了一碗粥,笑道:“何松柏……好名字,如松如柏,看来何先生对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闻言,何松柏神色有些怔忡,想到何必之,他心里一片悲哀,可是现在就连悲哀,都有些淡了。

在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他失去了父亲、母亲还有姨娘,甚至才三岁的妹妹都死了,到现在都觉得已经麻木了。

回过神来,何必之看向眼前的陆妍,道:“陆小姐,其实我很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