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杨飞的额头流了出来。

滴在他灰色的衣服和光洁的木地板上，有些触目惊心。

空气中静默了几秒，随即黎梦雪便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杨飞！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踏实忠诚的老好人，可你，竟然背着我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瑶瑶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她？”

杨飞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不辩解也不回应。

好像已经成了个没有知觉的木桩，或者一尊失去灵魂的石像。

明皓轩压抑着心底狂怒的火焰，冷森森地道：“我也想知道，瑶瑶怎么惹到你了？你要找人对她下这种毒手？”

杨飞的头垂得更低：“总裁，我罪该万死……你随便怎么处置我都行，我甘愿受罚……”

“我要知道你犯罪的目的！”明皓轩的拳头越攥越紧，声音如同暗夜里嗜血的修罗：“告诉我，你在为谁办这件事？！”

黎梦雪吓得一个激灵，不过她真不愧是个最完美出色的演员，立马附和着说：“杨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飞抬起头来看了看她，额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鲜红的液体顺着他黝黑的肌肤不住地流下来。

可是他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就那么神情复杂地看了黎梦雪一眼，然后转向明皓轩，平静地说：“我是为了小姐这么做的。”

“杨飞！你不要血口喷人！”黎梦雪的脸上顿然失了血色，眼泪“哗哗哗”地直往下掉：“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做了？我那时根本就不知道瑶瑶怀孕！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我只是说我是为了你这么做的，并不是说是你让我这么做的。”杨飞惨然地苦笑了一下，面色格外苍凉。

黎梦雪的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不失时机地哭诉道：“轩哥哥，我真没有想到他是这种人，好可怕……”

谎话一旦开了头，似乎就能说得特别流畅。

杨飞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人，继续平铺直叙无波无澜地说下去：“我一直就喜欢小姐，虽然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可还是暗中爱恋着小姐。看到小姐为了总裁伤心流泪，我也同样为她难过。后来，小姐怀了总裁的孩子，总裁终于和小姐订了婚，我以为一切都可以圆满了。但是小姐却依然不开心，因为，总裁的心里始终还想着凌小姐。那时我就在想，如果能让总裁彻底地忘了凌小姐，安安心心地和小姐在一起，这样，小姐就能幸福了。有一次在医院，我无意中知道凌小姐也怀了总裁的孩子，心里更加为小姐的地位担心。于是，便起了歹念……”

明皓轩再也无可忍耐，额上青筋暴露，手指的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他走过去，一脚把杨飞踹倒在地：“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女人，你都敢动？！”

杨飞被明皓轩一脚重重踢到了胸口，口中当即喷出了一口鲜血，却还在执着地说着：“总裁，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凌小姐。无论你怎么处罚我，我都甘心情愿。但是，这件事情真的和小姐无关，她只是，太爱你了……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结一切？我告诉你，这远远不够！”明皓轩暴怒地嘶吼着，又是一脚狠狠地踢在杨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