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恃宠而娇 梦魇殿下 2566 字 11天前

“老夫的长子玉山,年岁与你相近,且能文能武,品行端正,实为良配。”白老爷子声音放缓,带着□□惑道,“若公主肯下嫁于他,白家百万大军就是公主的兵,愿为公主扫清宇内,拿下窃据王位的叛逆,和性情残忍倒行逆施的前太子,还齐国一个朗朗乾坤,还公主富贵荣华。”

唐娇恍然大悟,将军已老,却不肯服老,渴望用一场战争让自己再次回到众人眼前,渴望再次成为万民称颂的英雄,她转头看着天机:“天机,你怎么看?”

“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你动心了吗?”天机问她。

“烦得很。”唐娇朝他翻了个俏皮的白眼。

两人相视一笑,她为他拉上兜帽,他为她戴上假发,两人如一对老夫老妻,手牵着手朝门外走去。

“慢着!”白老爷子在他们身后唤道,“不单单是荣华富贵,还有名垂千古的机会,你们真的一点不心动吗?”

两人将门推开,笔直一道白光照进昏暗的屋子,从他们脚下一路铺到白老爷子脚下。

门外一群侍卫,手提兵器,面无表情,将屋子围了起来。

“拿下他们。”白老爷子沉声下令。

夺的一声,□□射出。

一名侍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小陆坐在屋瓦上,手里端着一只短弩,脸上蒙着一块黑布,正在给弩上箭。

夺的一声,拔剑出鞘。

一名侍卫连闷哼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天机一剑刺倒。

抱起唐娇,天机犹如飞鸟般拔地而起,跃上屋檐,伸手入怀,掏出一大把银票递给小陆。

小陆收了尾款,这才将手掩在唇前,吹了一记口哨,宛若夜莺唱响天空,伴着这口哨声,大街小巷里钻出许多对男女,无一例外,都打扮成天机和唐娇的模样,若不走近看,一时半会还真分不清。

亲眼目睹这样大手笔的交易,唐娇忍不住啧了一声:“真是千金散尽穷光蛋。”

“你既不惜千金之位,我又何惜这千金之资?”天机对她一笑,抱着她几个起落,便落进人群,恍如落叶飘进树林,水滴落进海中,顿时便没了踪迹。

小陆阻了侍卫一会,眼见人一多,便立刻抽身离去,带着心爱的银票跑得无影无踪,待白老爷子冲出家门,放眼望去,便见满街都是唐娇和天机,登时瞪大了两只老眼,气得跺脚道:“以为这样就能逃出老夫的手掌心?休想!”

之后他命身旁侍卫出去抓人。

侍卫们每天出门,回来时能带回一百对唐娇和天机来……

穿得和那两人一样,打扮的和那两人一样,白老爷子每天光是认人就快认吐了,又不能把这事交给别人,那天机找了刺客帮忙,刺客多多少少都有些易容的本事,谁知道他们两个下一刻是老是少,是男是女?

就在白老爷子纠结老少性别时,两张棺材走水路离了京城。

小陆身穿白衣,暂时客串孝子,用染着大蒜子的袖子擦了把眼,泪水顿时绝提,直到赶着马车来到渡口,将棺材运上了船,他才一脚踢开棺材盖道:“死鬼爹,死鬼娘,起来吃饭了。”

打扮成尸体的唐娇睁开眼,从棺材里坐起来:“儿啊,晚饭吃什么?”

小陆提了把鱼竿丢给她。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此去天高海阔,策马难追,待白老爷子醒悟过来,派人来追时,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江上,一张白帆渐渐飘远。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三人杳无音信。

直至来年三月,桃花遍开之时,唐棣驾崩,指歧雪腹中孩子为太子,并封前太子唐离忧为静安王,唐离忧不服,退居扬州自立为帝,与之分庭抗争,自此齐国裂分南北,未出生的太子被称为北王,前太子被称为南王。

而就在唐棣驾崩的这一天,一部《脸谱话本》悄然问世,并被送到暮蟾宫和温良辰手里。

☆、第86章 没入荷花人不见

“听说了吗?南王和北王和好了。”

“怎么可能……哦,我明白了,贵妃生了个女儿?一山容不得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你睡傻了吧?你以为你是怎么从牢里出来的?还不是因为贵妃生了太子,大赦天下才把你给放出来的?”

“哎,总之不打就好,如果他们要打,我就去街上打劫,然后继续回牢里吃牢饭,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啊!”

街头巷尾都是类似的谈话,老百姓可不管南王是谁,北王是否还在流口水,他们只知道不用打仗,不用死人,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如此便已心满意足。

不高兴的人只有白老爷子。

他们两个不打了,联合起来对付他了。

“这两根搅屎棍!”白老爷子愤怒的将手里的《脸谱话本》摔在地上。

南方和北方密谈之后,便开始发行这部话本。据说太子试图篡改里面的情节,以便让自己显得更加英明神武一些,但被某人拒绝,并委婉的暗示他,不用怕,你不是最惨的那一个,还有人给你垫底。

这人就是白老爷子。

他不但不英明神武,反而显得有些老年痴呆,不但自己痴还要旁人同他一起痴,其痴傻程度只有太子能跟他一比,只不过前者痴迷名流千古英雄梦,后者痴迷着锦绣河山帝王梦。

既然这么害怕被世人遗忘,那就换一个方式让世人记得你。

茶楼里的百姓津津有味的听着他的算计,他的报复,他的梦想,然后付之一笑:“这老头吃饱了撑着,关起来饿几天!”

一名戴着锥帽的红衣少女走进茶楼,听了这话,不由一愣,继而对身旁的男子笑道:“他们说得好对,温饱思□□,有些人还是饿几天好。”

那男子披一件灰扑扑的短披风,帽檐拉得很低,虽然穿得朴素,却有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气质,如渊如海,深不可测,却在转头看着那少女时,微微一笑,宛若被春风吹化的坚冰,流露出淡淡暖意。

二人在茶楼里坐定,伙计给他们送上茶水和瓜子,少女显是渴了,急忙满上一杯,刚刚递到嘴边,便微微一愣,两眼透过锥帽下落着的薄纱,望向一个方向。

只见熙熙囔囔的茶客中,坐着商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