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的脸型很长,身材也是高高瘦瘦,不过显得非常精神,没有病态的感觉。
许纬等三人纷纷跟丁克打招呼,连隆哥都是一反常态地客气,许纬能看出来,王玲丽的死对隆哥的触动很大,他是真想为王玲丽做点什么。
丁克是个满怀热情的人,同样非常客气。
互相认识后,双方坐下,开始谈正事。
“你们的事,胡悦统统跟我说了,听闻你们的一位好朋友才刚刚去世,也请你们节哀。”丁克庄重地说。
丁克的话,又触及到了许纬等人伤心处,换来一片沉默。
接着,丁克从口袋内缓缓掏出一个东西,摆到茶几上。
许纬等人见了这东西瞬间胆寒失色,它是一把血红血红的木梳!
丁克忙解释:“这把红梳子,正是在你们那位姓王朋友的事发现场找到的,是胡悦花费一番功夫,从他局里拿出来特意给我看的。他说之前几把红梳子跟这把也差不多。”
许纬盯着红木梳,才知道就是王玲丽从网上买的那把。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郭爱英指向红木梳,不放心地问。
“没问题的,红梳子只会让买下它的人倒霉,以后再接触的人就不会有影响。否者接触过这些红梳子的人那么多,得有一大片的人出事。”胡悦说。
郭爱英点点头,觉得胡悦的话有道理。
“他说得对。这把红梳子除了比较古老,造型比较阴森外,本身其实没什么,那些人,包括你们的朋友之所以出事,是因为有人在红梳子上施加了一道咒怨。换句话说,从他们在网上买下东西后开始,他们已经被盯上了,就算不给他们寄送红梳子,他们也会被其他方式杀害。所谓红梳子,不过是个媒介,无所谓。”
“当然……”丁克忽地想到些事,赶紧补充,“这把红梳子一定具备某种象征意义,所以对方才会利用它杀人。”
“你说……这破梳子上被人施加了咒怨?什么咒怨啊,你能瞧出来么?”隆哥问。
“我刚见到这把梳子的时候,还有一点点邪气附在上面,不过现在已经没了。”丁克解释。
“我想问问,那些人到底怎么死的,算上小王在内,他们的鉴定结果都是自杀啊。”郭爱英问。
“伎俩应该很简单。通过咒怨,来让目标产生幻觉,造成目标精神恍惚,心理防线崩溃,这样它就可以趁虚而入,控制她们的行为,利用她们自己来终结自己。”丁克说。
“是的,每个人死相都挺惨的,而且明显受过惊吓。”胡悦说。
“都明显受过惊吓了,那你们警方还鉴定是自杀?你们吃干饭的啊?”隆哥冲胡悦问。
“没办法,实在是一切的证据都指向自杀,再说她们也确实是自杀,警方是不会接受灵魂附体之类的推论的。”胡悦解释道。
“梳子的事我们明白了,那接下来呢?”许纬急不可耐地问。
“一般而言,人死后的灵魂如果产生强大怨气,那么他生前一定怀有同样强大的怨念,尤其是他临死前那一刻,怨念越重,灵魂的怨气也就更重。所以很明显,这个叫乔菁的女人,她生前的经历肯定不寻常,我同意你们暂时保留她被她父亲虐待所以产生怨气的推测,因为也有可能是其他事,比方说,她本身是个残疾人,同样是不可忽略的一点。”丁克分析道。
“我懂了,那她还在继续杀人,是不是说明她的怨气还没释放?”许纬又问。
“嗯,基本是这样,所以她想要的东西不是简单地把她从地窖里找出来然后埋葬,而是其他事。”
“哎……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许纬略显气馁。
“我听说你们上次去湘潭村不太顺利,没办法,我们还得再去一次,我陪你们一起去。只有在那里,我们才可能发现那女人身世的秘密。”丁克说。
许纬点点头,表示认同。
决定之后,事不宜迟,几个人立即出发了。
相比上次,此趟由丁克和胡悦陪同,许纬等人心安不少。
等到湘潭村,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今天虽然不下雨,但天空看上去依然阴沉沉的,好像这村子上空永远没有好天气。
走下车来,许纬感到一阵凉意,毕竟入秋时节,气候变化无常。
跟上次一样,他们通过那座石桥,步入湘潭村。只是这次他们遇见的村里人比上次多得多,好几个村里人在田里干活,偶尔也有些人从他们身旁经过。
“我们要不要先找人打听一下?”胡悦问丁克。
“要,让我来找一个。”
说完这句,丁克让许纬先带去乔菁的家,许纬对那条路印象挺深。没走多久,许纬等人就又见到了那座黑漆漆的房子。
许纬望着那房子,心头再次泛起恐惧,她想起当晚她是如何狼狈地冲出那座房子,然后找地方埋葬了乔菁尸骸,结果由于心力交瘁而昏厥。这段经历便如噩梦一样,时常侵扰她。
丁克对那房子打量了一番,却不忙进去,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
许纬注意到,丁克走去的方向有个老汉,正站在田里,放下锄头,静静地盯着他们。
……原来丁克是想找乔菁家附近的人打听。
其他人跟上丁克,一齐来到老汉身前。
“我是警察,跟你打听个事。”丁克直说。
“嗯?”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反应慢,老汉一脸的莫名。
“你上来,我跟你说。”丁克做个手势。
老汉听丁克的话,慢慢走上斜坡。许纬见这老汉的皮肤很黑,戴着顶遮阳草帽,大约六十多岁的年纪。
“什么事啊?”老汉问。
“我们是警察……”丁克指了指他和胡悦,“来这边查个案子。我问问你,你是住在这的人吗?”
老汉看了看胡悦,再回答:“嗯,我住那的。”说着老汉用手指指不远处的一座小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