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2 / 2)

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下意识地想拿着包包遮住自己的脸, 但在看到对方身上穿着的衣服, 是和顾穿云身上一模一样的队服之后, 就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来是队友, 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中单许诺她是认识的, 另外两个,应该就是上单和打野了吧?

许南不在, 应该是去处理赛后的一些采访。

“你好,我是14,banmboo的打野。”他迈开长腿,三两步就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然后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对她颇为感兴趣。

他捏着自己的下巴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拍了拍顾穿云的肩膀,以一种无比疑惑的口气问道:“这是许南说的‘小姐姐’?”

“是,她是我的女朋友。”顾穿云这样回答着。

听到这句一本正经的承认,沙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暖暖的。

但方十四就不这么觉得了,他感觉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可是这个‘小姐姐’看起来很年轻啊,没感觉比你大啊,而且好看看起来比许南还小……”

许南的身高有一米六八,从小到大都是学校仪仗队的扛把子,再加上她还是lpl女神级别的颜值担当,比她这个还没正式踏出校园的中年少女看起来要成熟一些,也是正常的。

所以沙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能说男人的眼光真的是很糟糕,完全察觉不到女人的真实年龄。

“我比许南大两岁,是她大学时期同学院的学姐,”沙糖往前迈了一步,然后对他说,“我叫沙糖,顾穿云的女朋友。”

“这狗粮都开始发双份的了,还非得一个人说一遍,”方十四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做出一副“不吃、这狗粮老子不吃”的表情,继续说,“不过,你真的是sweet的吗?虽然上次你给小顾打电话的时候,他解释过了,但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solo一盘?”

“你是职业选手啊,我都很久没有认真玩了,这段时间上分也是抱大腿上去的,肯定会输得很惨,还是不要了吧。”

“那也太可惜了……”

“可惜个球啊!”刚刚闻讯赶过来的许南,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打野单挑ad,你干嘛不用螳螂pk她的金克丝啊,简直笑话。”

螳螂是一个打野英雄,爆发力很强,一套技能下去基本上可以带走一个脆皮,在团战中,这种刺客型英雄可以说是所有ad的噩梦。

“我这不是激动嘛,”方十四揉了揉肩膀,“我告诉你啊,对投资人态度好一点,要不然扣你这个月奖金。”

“哦,那我退役吧,正好年纪也不小了,今年世界赛你们打吧。”许南故作望天。

“别别别啊大队长,团战还得靠你指挥呢,咱们今年也得冲冠军啊……”

……

沙糖知道这两个人是发小,关系很不错,大学联赛时,社团也接受了方十四的赞助,只不过一直都无缘见到金主爸爸本人。所以沙糖完全不担心两个人真的打起来,反倒是对于另一件事比较着急。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顾穿云,挑了挑眉,对方好像很轻易地就理解了她的想法。

然后,顾穿云打断了正在“撕逼”的队长和投资人,问道:“队长,如果没有比赛的话,我下周回基地行吗?”

许南不着痕迹地扫了沙糖一样,然后笑着说:“诶呦真是嫁出去的ad泼出去的水啊,这么快就不愿意回家了,伤心呐~~~”

沙糖:……

顾穿云:……

“你好好说话。”沙糖翻了个白眼,这样对她说。

“下周二在杭州有战队的宣传海报要拍,然后周末在杭州有比赛,小顾必须去,周一下午的飞机,在此之前,你们随意吧,”许南一边这样说,一边慢慢凑近她,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对她说,“记得戴.套啊~”

“你他妈滚!!!”沙糖一下子推开她,然后拎着包,气鼓鼓地大步走开了。

只留下抱着肚子蹲在原地的许南,笑得前仰后合,而另外两个男生则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沙糖突然就爆粗了。

“我说的、哈哈哈哈哈,可都是肺腑之言啊,都是为了你们呀,”许南笑得肚子痛,然后拍了拍顾穿云的肩膀,“去吧小伙子,我家崽儿就交给你了。”

顾穿云:……

方十四:???

虽然不知道自家队长,为什么以一副老母亲的态度来对待自己,但顾穿云觉得,他可以理解为,现在自己已经取得了女朋友最好朋友的信任了吧?

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他这样想着,然后追着沙糖跑远的方向离开了。

而沙糖现在则拎着包包,气鼓鼓地压马路。虽说是成年人了,而且以前跟许南一起玩儿的时候,尺度更大的荤段子也不是没有说过,但却单单这一次,让她觉得喘不过气。

用表情包来形容,应该就是[马景涛: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jpg]

正当她垂着头走在人行横道上时,突然就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倾倒了整个lpl的帅气面孔。

这一瞬间,狂蹦乱跳的心脏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她只想在晴朗的日光下,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不说话、不走路,甚至可以不用呼吸,让时光就定格在这一瞬间。

他黑色的风衣没有来得及系好扣子,露出了里面黑底红边的队服,一双乌沉沉的眼眸被午后的阳光浸没,如同涂上了一层蜂蜜,特别好看。

沙糖任由他牵过自己的手,走进地铁站,走出地铁站,慢慢地走回公寓。

而许南预料的某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

他只是把自己送回家,然后又开车离开了公寓,好像是在市里有一些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