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2)

百草记年 腊七小雪 2826 字 9天前

有关于这个东西的来源,华荣月还得解释一下,前些日子她说这个组织的标志就是金子吗……这不是个比喻,不是个夸张,更不是拟人排比句。

——这就是个事实。

当时她想给六扇门传个消息,不是为了挑衅或者是什么的,只是想大致的说一下这个组织的情况,并且交代一下这个组织的的危险性和矛盾性……但是这年头信件也很容易被伪造,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信一封来路不明的信的。

普通人家根据熟悉朋友的字迹,或者是其他人的口信基本上也就确认了信是谁送来的了,可是稍微大点的势力却不同……如果被伪造了信件,或者是认错了人,那是很容易出大事的,这年头也不能直接发邮件,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凭证。

举个例子,华荣月在天易楼时的黑棋子就算是一种凭证,易玲珑有时候接了任务需要去雇主家里时,她总不能带上一帮人前去,大部分时候都是孤身上路的,那么到了雇主家里,她如何在不明说的情况下表明自己的身份呢?

其中一个方法就是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手,还有一个就是……偷偷的在手心里藏上这枚棋子,然后给雇主看。

华荣月的黑棋子所用的材料是独一无二的,那种纯黑又清透的墨玉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枚了,在不太会烧玻璃的古代,这东西还是挺难造假的……这就是华荣月的“凭证”,除了这个外,江湖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凭证。

也就是那天,华荣月按照常理问了嘴这个组织的凭证是什么,当时她旁边是个小头目级别的女人,微微的愣了一下后道,“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凭证……一般我们想让别人认出我们来,就带上一大块金子过去……”

华荣月,“……啥?!!”

那个女人还在跟华荣月解释呢,“反正金子多了也好办事吗……我们经常跟附近的酒楼打交道,还有其他的花船和当地的船帮打交道,每次去都会拿上一块金子拜托他们照顾一下,本来也想着找个凭证防止别人认错我们的,结果发现别人好像都不会认错……”

华荣月看着她无辜的脸,几次欲言又止。

……那是,必须得,这冒充的代价也太大了,冒充一次怕不是半年啃白菜,谁冒充的起啊。

华荣月头疼,很是头疼,她心说这组织居然能撑那么久……真的是不容易啊。头疼半天后,她突然问,“咱们这……有金匠吗?”

“有,您要干什么?”女人有些奇怪的问。

“你去……把他叫来,我商量点事。”华荣月道。

不出半天的功夫,这江南最好的金匠就被找了过来,可巧的是这也是个疯子,目前正在组织旗下的某个金店打工……听了华荣月的要求后,他用最短的时间做了模具,然后造出了这朵花出来。

模具并不是常人能造的出来的,尤其是江南最好的金匠,他的手艺几乎可以说是没多少人能够仿造的了,华荣月怕不保险,还特意让他细做了一下,花蕊都活灵活现。

——并且,六瓣花所花的金子比之前减少了三分之二,非常省料,一块金子可做三个花,大大降低了组织的支出。

……只是六扇门的人都有些没见识,明明华荣月都降低了金子的块头,但他们还是一个个被吓得够呛,此时看着这花全都不说话了。

“我的妈呀,这多么财大气粗啊。”有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其他人虽然也没接话,但不得不说这也确实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心声。

从古至今在“凭证”上大家真的是下了各种各样的功夫,从将军的虎符,到传国玉玺,再到鸡毛信上的鸡毛……等等,最后一个好像不太对。反正大家的选材都带点文艺气质,不是玉就是铁,再不就大自然的产物。

……实在是没看过金块的。

这个选择总让人想吐槽,却又觉得被闪瞎了双眼。

明明信上的内容更重要,但是在这个硬核凭证下,大家居然都没人去看信,全围着这东西看。

只有江连焕默默地拿起了旁边的信,自己拆开来读了一下。

……这信纸,居然都是烫金的。

第106章 再相会

钱真的是个好东西。

江连焕此时此刻就已经彻底被折服了,他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夸人,但现在他觉得这个组织真的是个好组织。

打开信纸,他扫了眼里面的内容……光看这信的内容,他的眼前就已经浮现出了那张有特色却又遮盖住了一切的脸。

这信应该就是出自那人的手,出乎意料的是他并不是为了向这边的人挑衅的,而是做了些别的事情。

他说他无意和六扇门起冲突,希望六扇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并且目前他们组织也并没有做什么坏事……整张信看起来用词都极其诚恳,甭管人家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么一大个组织的首领居然能用这样的语气写信,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这人态度出乎意料的还算不错,最起码比江连焕想的要好的多。可是江连焕觉得这种事有些怪怪的,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对方为什么会给他们写这种信?是在暗示什么嘛?

——只能说华荣月给江连焕留下来了一个太神秘莫测的形象,所以江连焕硬是把原本简单的事情给想复杂了。恐怕这件事即使是华荣月亲自出马都改变不了,短时间内其他人脑中对这个组织首领的形象还没办法改变。

江连焕把信看完后琢磨了半天,一转头发现那些人居然还在围着那块金子看呢,默默地拉开了他们,让他们把注意力稍微放到正经事情上面。

虽然江连焕还算是比较理智的人,但在这么一大笔钱面前保持理智的人毕竟是少数……就连华荣月都不能。

她最近越翻组织的账越是心惊,总有种想把账从头到尾再顺一遍的欲望,或许可以把组织内负责账本的人也从头到尾的顺一下。

总之就是账本不对。

华荣月好歹也曾经是个温柔可人的姑娘,最近都已经被组织逼得越加暴躁了起来,因为她发现只有暴躁这群人才会听话,不暴躁的话这些人很快就会再一次浪起来。

这就像给小孩打针似的,有时候冷面护士反倒比温柔的护士更加靠谱。华荣月倒也不是喜欢暴躁,只是觉得这样应该更省事一点。

对,省事。

华荣月现在对于跟这群疯子们打交道是越来越得心应手。她甚至觉得和这些人打交道要更轻松一点,因为他们有时候就像一群熊孩子,完全不需要什么太多的勾勾绕绕,你打得过他们,你就是神了。

由华荣月的风格所塑造的组织风格最近也越来越明显,原本这个组织的人活动范围都是挺大的,里面的人也都很飘,或者说非常有表演欲望,但最近也一个个的变成了缩头乌龟,只要华荣月不说话,他们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华荣月自己也是个很安静的人,所以她不由自主的也希望这个组织能安静一点。原本活动范围非常广的组织,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变成了一个类似于地下党一般的组织,他们变得更隐蔽,更难以察觉,同时也更加的厉害。

这对于六扇门的人来说,就像是原本的雄狮变成了一条毒蛇——而且这毒蛇的威力丝毫不逊色于原本的狮子。

原本对这个组织的猜测就已经很不得了了,但是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则是让六扇门对这个组织的猜想拔高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