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送他们的时候,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还是问:“警察同志,殷文秀和李思录的死有关系吗?”
“不用紧张,例行调查。”明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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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收你一见着个长得还凑合的女的就心鼓雷动的小心脏。”明礼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在讲台上请教老师问题的殷文秀,一口气地对陆天枪说道。
陆天枪:“爸爸,你见着我另外一个爸爸时,也会心鼓雷动吗?”
明礼:“爸爸是心不动身动。”
陆天枪:“……爸爸你牛逼。”
殷文秀注意到教室门口的动静,偏头看过来,神色一凛,匆忙结束问题后,拿着书本回到座位上收拾书包。
阶梯教室里零零散散有几个准备离去的学生,明礼径直走到殷文秀面前:“问几句话,不耽误你吃晚饭。”
教室里几个学生好奇地望过来,被陆天枪挥手轰走:“请女生吃饭,没见过?”
本来有个对殷文秀好感的男生想要过来,听陆天枪这样说,他抬头去看明礼,明礼恰回头,目光还未落到他身上,他脊骨就是一凉,感觉前方压过来一股无形的力量。
男生愣了下,双脚像是长了指南针,带着他一个急转身就往教室门口走。
这个男人太可怕,他想要吃饭,十个殷文秀都不够他塞牙缝。
明礼靠坐在殷文秀座位前排的课桌上,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她出现在桥上的那张照片,手机屏幕朝向她:“10月16号下午2:42分,你解释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殷文秀咬唇看着照片,瞳孔剧烈收缩了下,握着书本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
屏幕变黑的时候,明礼收回手机。
殷文秀垂头,声如蚊呐:“上次撒了谎,对不起。”
明礼沉声道:“在这里说还是回警局说?”
陆天枪拿出录音笔和笔录册,神色颇为严肃:“你最好如实说,都不是法盲,做假口供要承担的法律责任不用我念给你听吧?”
殷文秀开始掉眼泪:“网上说李老师要在理工大录制节目,那两天正好是周末,院里好多同学都去理工大围观过。我本来是不想去的,16号那天下午去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书后,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警察突然二度来访直接揭穿她的谎言,慌张惊愕之下,她还能边哭边条理清晰地叙述来龙去脉,要么是心理素质超出常人,要么是早有准备。
明礼:“思前想后,思的什么前,想的什么后?”
殷文秀咬唇,难为情道:“我想找李老师借些钱。”
“当面借钱?微信上转账动动手指的事,而且据我所知,你并不想让同学们知道你和李思录的关系,贸然去找他,不怕被有心人发现端倪?”明礼问。
“我给他发微信,他没有回。”殷文秀眼睛始终盯着课本,“录制的那档节目有和学生互动的环节,我想着以学生身份和他接触,就算别人看到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你以前找他借过钱吗?”
“大一时借过一两次。”
“具体多少次?总共多少钱?”
“前后借了三次,一次五千,两次三千。都是微信上借,然后他约我出来当面给的现金,他说转账有记录,怕被人知道了麻烦。”
肖君说他们夫妻二人的财务分开管理,她没有在意过李思录钱的去向,就算被她知道曾转过几次额度不超过一万的账目,想来肖君也不会过问,更何况是资助殷文秀的钱。
那么,李思录怕的那个麻烦不是肖君,应该也不会是媒体。
明礼拧眉:“上次你给我看的记账本里没有这几笔钱。”
殷文秀小声道:“那个记账本里记的是李老师主动资助我的钱,我借他的钱有另外记。”
明礼:“说一说你16号见李思录时的情况。”
“李老师他……”殷文秀迟疑,“事关李老师的**,我怕传出去对李老师的声誉有不好的影响,我……如果我说了,你们警方会保守秘密的吧。”
殷文秀相当聪明,她简单一句话既解释了她上次为什么会撒谎,又把她的嫌疑先给摘了出来——她发现了李思录的某个**或者碰见了某个人,如果他真的是死于他杀,那么应该是跟他的**或者那个人有关,不关她的事。
“死者没有**权,但是死者的名誉权依然受法律保护。”明礼硬邦邦说道。
陆天枪好心地提醒她:“你要现在不说,就只能跟着我们回局里说了。”虽然他也不能保证在她说了后老大会不会把她拷到局里。
殷文秀抬头看了眼明礼,又看了看陆天枪,这才犹豫着说:“16号那天我给李老师发微信说想借一千块钱,李老师说他们节目组在鸿卫酒店吃饭,给了我地址让我去找他。我去到的时候酒店门口围了好多粉丝,场面很混乱,酒店安保人员堵着门不让进,我就想着从地下停车场再乘电梯进去,刚进去停车场,就收到李老师的微信,他说节目组已经离开了鸿卫酒店,让我第二天再去找他。”
殷文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里的聊天记录虽然被我删了,但是你们警察应该可以恢复数据吧。”
陆天枪收起她的手机:“我们会交给技术组。”
殷文秀见陆天枪今天对她的态度和上次截然不同,她索性不再兜圈子,直接说:“我刚要离开时,看到了李老师的车,就想着过去看一看。我走进了后发现车窗上贴着膜,看不清里面,但是……但是车……车身在晃动。”
明礼和陆天枪对视了一眼:“当时是几点钟?”
“我没看时间。”殷文秀顿了下说,“差不多在李老师给我发微信后不久。”
明礼问:“车里的人是谁?”
“我不认识。”殷文秀说。
“不认识,也就是说你看到了她。”明礼双眸似鹰盯着殷文秀,“只要你看到了她的人,警方会根据你的描述画出肖像。”
“……不用画。”殷文秀咬着唇,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拍了张照片,就在手机相册里,没有删。”